我最敬爱的爷爷啊，居然要我做这样两难的选择题………
人心都是肉做的，爷爷啊爷爷，你心疼她，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
我咬了咬牙，用力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我不能喊疼，也无法拒绝爷爷此番请求，毕竟………或许，这是他生前第一次求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好………”
我颤着声音，无可奈何。
我可以抗争过所有的非议，可以受尽所有的苦难然后依旧义无反顾的选择跟他在一起，可是唯独爷爷这一关，我觉得，我过不了。
“唉…………我顾忠国这老脸啊，今天算是丢完了！”
深呼吸一口，我迈动艰难的步伐，朝傅司年走近。
站在他身后，却始终开不了那个口。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顾嫣然一头中凌乱，嘶吼咆哮的模样看起来那般撕心裂肺。
我猛地拽住傅司年的手臂，将翻涌到咽喉处的酸楚尽数咽下，“你………答应她吧！”
说不出其他的话。
因为仅是这一句，已经足以要了我的命。
可笑啊。
我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我逼着自己深爱入骨的男人，去娶我这辈子恨到生生不能息的死敌。
他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转过来，深邃如墨的黑眸锁着我，眉头紧皱，隐忍而克制的问：“顾蔓依，你说什么？”
其实他已经好久没有叫过我的全名，其实我们已经习惯了将彼此融进各自的生命。
我垂眸遮去眼底的伤痕，深呼吸，不断深呼吸，“我说，让你娶她，娶她啊！”
可我还是失算，还是没能控制住崩溃决堤的情绪，还是让不争气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