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伸出一只手。
骨节分明的大掌太具有辨识度。
傅司年。
我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声太沧桑太疲惫。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是么。喏,就这样,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冷笑着对上他深邃的瞳孔。
“你满意了吧。”
“对不起。”
他再一次开口向我道歉。
“不,我不配。”
说完我从他身边走过,一瘸一拐。
他拉住我,“当时临时有个项目,我把你交给医生后就出国了,今天刚回来…………”
我信?
傅司年你觉得我信?
骗三岁小孩呢。
“噢噢,这样。”
敷衍的语气,讽刺意味深长。
他拉住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傅司年,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在我眼里像什么?”
他沉默,我冷静吐出三个字:“像放屁”
他眉宇紧蹙起来,“不,我认真的,相信我。”
相信吗?
不了吧,不可能。
只是我忽然又觉得可笑,他不是已经看到我跟洛文睡一张床了么,不是已经说好放手的了么,怎么现在?
“傅司年,你别缠着我了,我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现在很累很饿,我求你放过我。”
“是我保你出来的。”
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带你去吃饭。”
说着就要来牵我的手。
噢,他保我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从此不计前仇,再次对他掏心掏肺?
他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总以为自己施予我的一点点怜悯,都值得我跪地言谢。
他拉住我,见我脚下像生了根似的,又直接将我一把抱起。
我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儿。
我太困了,也太累了,又饿的发昏。
就这样被他抱着上了车。
我承认自己真的太狼狈,在面对这一桌子美食时,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因为在工厂的那两年。
我是真的饿怕了,也饿坏了。
所以此刻不顾任何形象得狼吞虎咽。
他就那么看着我,一直看着,玫色薄唇轻勾着。
我管他是嘲笑还是怎样,我顾不上。
肚皮撑的滚圆,我揉揉肚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慢条斯理的切着一块牛排。
儒雅的动作与我天壤地别。
我咽了咽唾沫,“傅总,谢谢您的款待,我该离开了。”
说着起身。
“去哪,傅太太?”
他轻抿一口咖啡,淡淡凝着我,像是看着他囊中的猎物。
我顿住步子,“是哦,傅总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