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
可能是酒量不太好的缘故吧,不一会儿,我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
尤其是那一闪一闪、五彩斑斓的灯光,更是刺得我睁不开眼。
凭着记忆,我摇摇欲坠摸索着去厕所。
可我脚底太软了,一个不小心,竟与迎面而来的一堵人墙撞了个满怀。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撞上来的。
我是醉了,可我不傻。
“让开。”
我语气不善。
“哎呀,美女,我看你喝多了,要不我带你去休息吧?”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人模狗样的男人,我胃里一阵恶心,“哇啦”一声就吐了出来。
“我的天!你这臭娘们简直!我这刚买的西装,好几万呢!你给我赔!”
他一把揪起我的手,我醉笑着,轻吐一口气,“赔你奶奶个腿”
说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饶是在这音乐声震耳的酒吧里,那响亮的清脆声硬是让周围人都给听见了。
这还得了,那男人捂住半边脸,“臭娘们你敢打我!”
说着就要扬起手来甩我耳光。
我身体本来就有些站不稳,由于醉酒,反应能力也迟钝
了些,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落下来——
却不是在我脸上。
“我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我半眯着眼,大半个身子躺在吧台上,调转过头去看。
噢,这二缺,好像是,喜欢宁夏那个,江,江什么,江锦纶?
只见他一拳又一拳重重捶在那猥琐男人身上,倒也打得畅快。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废了他,算我的。”
左边方向,傅司年的声音悠悠飘来。
我心下一惊,酒意醒了一大半,连忙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
还真是傅司年。他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而且,不仅来了,还左拥右抱。
他身侧的两位公主不停往他身上蹭,矫笑着给他敬酒。
而他呢,简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得那叫一个畅快。
却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像是不认识一样。
心口寸寸裂。
那一汩接一汩涌出来的鲜血张牙舞爪着提醒我,“看呐,顾蔓依,你个大傻逼,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
我咬住了下唇,死死咬着。
或许我该放弃的,早就该放弃。
逃也似的离开。
跌跌撞撞,满身伤痕。
他也没有追上来。
天空飘起了小雨。
我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仰着头,憋回眼泪。
不哭啊,不哭,不值得。
我拦下一辆的士。
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眼里,许是灰尘蒙了眼吧,泪水再也止不住。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师傅,什么叫爱情?”
我靠在后座,哭得稀里哗啦。
怪我太脆弱,怪我太狼狈。
“谈什么爱情呐,吐车上两百。”
我笑了,哈哈大笑,笑的撕心裂肺。
去维也纳订了间酒店,一进屋就仰躺在床上,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只是我再也没有哭出声。
我也想清了。
放手吧。
忘却所有恩怨。
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开始我新的生活。
再见了,凉城。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