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头,许是因为心虚吧,我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撑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死寂的空气里响起打火机的咔嚓声,他猛吸一口香烟,用他沙哑而低沉的嗓音怒吼:“你知不知道,爷爷差点就救不回来了?顾蔓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还是我一次又一次对你手下留情,让你误以为自己很重要?践踏我的底线很好玩是么!”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瞬间,他高大的身影匍匐下来,闪着火光的滚烫烟头猛地落在我左臂虎口位置。
“嘶!”
我甚至可以清晰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甚至可以清晰听见“滋滋”的响声。
疼,血肉模糊的疼。
浑身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我努力想要将手抽离,可他不依不饶,一手抓着我,另一只手还在不断用力将烟头往我虎口怼。
直到,我鲜活的血液将它完全浸湿。
我咬着牙,双眸通红的看着他。
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我的痛苦一般,又或者说我的痛苦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就那么板着一张冷漠的俊脸,注视着手里的烟头由火光闪烁到彻底熄灭。
“你记住,这是惩罚。”
终于,这场残忍的凌迟结束。
他起身,厌恶的瞥了我一眼。
“呵呵…………”
我望着手上那洞大的血窟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发出阴森的冷笑声。
凄冷的月光下,透过那面偌大的落地窗,我看见自己一身白色睡衣、披散着头发、泪水纵横脸颊的不堪模样。
许是这幅狼狈疯癫的面容让他动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吧,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语气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疲惫,“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顾蔓依,你真是死不悔改。”
“是啊!我就是死不悔改!爱上你,我死不悔改!可傅司年,我今天就想问一问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如果你是真的爱顾嫣然,心心念念的要娶她,可为什么今天我大闹婚礼的时候,你都不肯站出来帮她?所以……你心里其实是不想跟她结婚的对不对?你心里喜欢的人,其实是我………”
可我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他嘴角浮现出来的那一抹讽刺的笑,足以斩断我所有的臆想。
残忍,疏离,刻薄。
“婊子也配说爱?顾蔓依,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像是忽然想到些什么,他暴躁的走过来勾起我的下巴,“记住,以后别说爱这种字眼,你让我觉得恶心!!”
后颈忽然被拎起,他就那么拖着我,径直走到院子里。
粗糙的鹅卵石路面磨破我光滑的肌肤,传来火辣辣的疼。
“傅司年,你干什么,放开我!”
直到被他带到游泳池旁,我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裤腿。
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六岁时顾嫣然淹我的情景如今依旧历历在目,那一次,我差点就死了,如今想想都觉得心惊胆颤。
“古时候,淫荡的女人不都是要浸猪笼的么?你看你被那么多男人骑过,是不是浸一万次都不足惜?”
“不,我没有,我没有!阿年我真的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啊!”
可我话没说完,他便像是疯了一般将我狠狠踹下水。
“噗通”一声,池底溅起硕大的水花。
十月底的水温,透心寒凉。
眼泪裹着池水,大口大口灌进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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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会游泳的我,笨拙的在水面死命挣扎。
“救……救我,阿年……我不会……游泳……”
灌进嘴里的池水呛得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断断续续的呼救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眸里冰寒刺骨。
“这是你该得的。”
他双手插兜,冷冷开口。
呵……该得的,该得的。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爱上了你对吗?
因而注定要搭上性命也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