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将王烈搀架下去,乱棍齐至,将他打得鬼哭狼嚎、哀泣连连。法相心中出了一口恶气,躲在一旁窃笑不已。司刑官回报朱公子,王烈疼得昏死过去了。
朱公子转身对法相说道:“法师,我的部下粗野蛮横,这都是我平日对他们疏于督导之故,希望大师您海量汪涵,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法相咧着蛤蟆大嘴,轻笑一声。他告诉朱公子,事已至此,他不会再作计较。朱公子施礼称谢后,引着法相来到中军虎帐。屏退了众人之后,法相单刀直入,出直言不讳询向朱子公,他打算什么时候收拾邹潍涟。
朱公子看了他一眼,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告诉法相,就在近两日,大师可以养精蓄锐,随时等候他的消息。法相点了点头,起身一揖而别。
当晚朱公子拟好密信,交给王烈的手里,对他说道:“此事能否成功,完全要看你是否牙尖嘴利,莫要本将军失望。”王烈将信收入怀中,对朱公子说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末将就是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王烈蹬鞍上马,一骑披星戴月、绝尘而去。来到水师大营之后,王烈拿出腰牌,对其说道:“烦请打开寨门,我有要事要求见邹大人。”
守兵验看了腰牌之后,打开鹿栅,放王烈入了营。
邹大人此时并未安寝,而是挑灯夜读兵书。见王烈到来,他挥手示意其入座,并吩咐兵卒端了一杯热酒。王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书信呈给邹潍涟。
邹潍涟接着信来,仔细阅看一番,不觉脸上愁云惨淡万里凝。原来朱公子在信中提及,倭寇徐海,自从上次偷袭漳州失利,日日寻思报复,最近他广造战船,棸集近海水域,意欲与大人决一死战。
信中内容句句恳切,邹潍涟却是半信半疑,巡防海船若是发现情况异常,何以不见信号告知?邹潍涟百思不得其解。王烈闻听其言,贼眼乱转,他一步一趋,来到邹潍涟的面前,对他说道:“邹大人,倭寇诡计多端,巡防哨兵恐怕被其所害,也未可知。”
邹潍涟点了点头,随即将副将许勇唤到身边,对他说道:“许将军,海防乃边关宁定的根本,本帅军务在身,你替我去巡视一番。”许勇持了腰牌,领着王烈乘船出海,督导前军水师去了。
二人乘船行进一阵,忽见前面火光点点,亮如繁星一般。许勇心中一怔,对王烈说道:“看其船队阵势,不像是我方船只,难道真是倭寇?”
他的话音刚落,王烈扬起一刀,将他削入海中。王烈嘿嘿冷笑数声,俯身拾起许勇的腰牌。船头靠拢之后,一个跳上船头,与王烈并肩站在一起。借着船头火把,王烈将他瞧了清楚明白,言行举止,无不与许勇相似。
二人原路折返而回,邹潍涟心情焦急地询问海上的情况。假许勇答道:“大人放心,刚才我与王将军前去巡查,却见三两艘不明船只,在近海窥探观望。我们出去大海船迎敌,贼船望风而逃。
邹潍涟悬记的心稍稍得到平复,他告诉许勇,切不可掉以轻心。倭寇也许另有打算,还是要坚守大营,加强巡防,以防他们偷入。许勇领命而退。邹潍涟对王烈说道:“王将军,镇南将军的消息确实灵通,
此番敌人计谋未能得逞,定然不会善罢干休,咱们要时时互通消息,共保一方太平。”
王烈冲着邹潍涟抱拳说道:“大人请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就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邹潍涟听了其言,捋着银髯霜须,笑呵呵地对王烈说道:“王将军公忠体国,待灭了倭寇之后,老夫要上奏朝廷,为将军请功。”
王烈称谢拜辞,回到营中向朱公子交差复命。朱公子告诉王烈,邹潍涟精明强干,若想完全消除他的戒心,需要施以连环之计。此言一出,王烈听得是云里雾里。他还未及细问,朱公子的脸上立刻阴郁下来,十几名甲士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拿绳套索,就将王烈捆将起来。
王烈大吼大叫,对朱公子说道:“恶贼,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朱公子一挥手,对兵卒说道:“把这勾结倭寇的贼人,打入囚车,交由邹大人发落。”
第二日晨日初升,邹潍涟正在点兵聚将,整务军马。一辆囚车缓缓而来,他心中惊诧莫明,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