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趋虎帐,妙计擒恶龙。书接前文,存义奇谋善思、运筹帷幄,定下瞒天过海之计,假意对左良玉虚以委蛇,粮草补给稳住其心,以便趁虚而入,一举破敌。
第二日和风送暖、一碧万顷,一队军马推着粮草辎重,浩浩荡荡地沿着五道峡山路缓缓而来。尘烟四起、锣鼓喧天,早有飞骑拔马回营,见此事告知了左良玉。左良玉哈哈大笑,对众位副将裨佐说道:“徐清倒是识时务,竟然乖乖地将粮草送上门来了。”
众将闻言随声附和:“将军神勇,所向披靡,徐清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安敢来捋虎须?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左良玉点了点头,随即传令军中司马,将粮草解运入库。
粮队入营之后,众将一拥而上,肩扛车推,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将五千石粮草尽数入了库。徐清家将对左良玉说道:“启禀将军,粮草一丝不少,小的也该回去交差复命了。”
左良玉冲着身边的牙将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徐清家将。家将再三拜谢,领着兵士们下山而去。
众人走了之后,刘锋亦步亦趋,贼头贼脑地走到左良玉的面前,悄声对他说道:“大将军,此事颇有蹊跷。”左良玉闻听此言,铜铃牛眼瞪得滚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询问刘锋,哪里情况不对?
刘锋神情正色,慢条斯理地回答左良玉,徐清刚正不阿,为政素有贤名,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送上粮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将军还是谨慎为妙。
左良玉拍了拍刘锋的肩膀,咧着蛤蟆大嘴,神情得意地告诉刘锋:“将军多虑了,五道峡山高势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徐清手下的虾兵蟹将如之奈何,更兼粮草在手,无益于如虎添翼。”
刘锋见左良玉信誓旦旦,只好欲言又止。他放心不下,别过左良玉之后,来找中军司马,说明来意之后,中军司马告诉刘锋,粮草重地,没有大将军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刘锋气急败坏,圆睁双目,狠狠瞪了中军司马一眼,接着转身愤愤而去。
待到三更时分,一抹浓云蔽月,存义从仓顶之下,翻身而下,施展轻功,将引火之物悄然撒在就近的营盘周围,接着他取出火折,开始放火烧营。
霎时间烟气腾空、火光骤起,巡哨士兵连忙大声呼喊。左良玉的清梦被阵阵喊杀惊醒,他披衣觉露、掣剑出营,众将围拢过来说道:“大将军,西北的角营起火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左良玉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救火?”一语言罢,众将俱作鸟兽散,拿着水盆木桶,赶去灭火。
左良玉正待转身一查起火原因,存义大喊一声:“贼将左良玉休走,吃我一剑。”左良玉扭头一看,存义轻如云燕,攀枝越梢,从一棵高柳上跳了下来。
左良玉见他手持利刃长剑,满脸怒气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他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何人,左某与你有何冤仇?”
存义正气凛然的对左良玉说道:“左良玉,你身为朝廷大将,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唆使手下兵将,杀良冒功,此等狼行狗行之辈的恶贼,与汉之董卓,唐之张光辅,又有何分别。”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驳得左良玉哑口无言,他倒退两步,
脸上因为惊悸,已经惨白如纸。存义对他说道:“你这恶贼,受死吧。”丹心剑一招直插青云,向左良玉的胸口刺去。
电光石火、剑走游龙,左良玉吓得屁滚尿滚,立时抱头鼠窜,没命的奔逃。存义穷追不舍,正在左良玉自感大限将至时,突然一人从角营钻了出来,拔剑相向,与存义斗在一起。
他身似卧弓、步下蹬云、手握佩刀恶狠狠地扫视了一眼存义, 他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骂道:“小子,你敢擅闯营盘,来行刺左将军,我看你是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存义身姿苍松而立,剑上流星赶月,对刘锋说道:“废话少说,你既然与这恶贼沆瀣一气,莫怪本少侠手下无情。”
刘锋歪眉斜眼,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接着更不答话,手中佩刀劈云碎石、削头砍肩,龙蛇飞舞、蝴蝶翩跹,直向存义的脑袋连发数刀。
左良玉龟缩在一旁,立目横眉,颐指气使地吆喝道:“把这小子给我砍为齑粉,以消我心头之恨。”这时号炮响起,雷霆啸吼,众军犹如潮水一般的节节败退。左良玉探头探脑地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一个小卒迎上前来说道:“大将军,不好了,徐清带着一班兵将杀上山来了。”
左良玉听了此言,气得毛发倒竖,他一把揪住小卒的衣领,
怒问他,徐清如何能杀上山来?小卒告诉他,巡山守卫,不知何故,都莫名其妙的被杀了,是以无人以信号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