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闻听此言,气得连连跺脚。苟四冷笑数声道:“嘿嘿嘿,我知道你们这些个行走江湖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二字。两位女侠能够识时务,真不愧为女侠。”
玉凤指着苟四骂道:“你个恶贼,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以后落到本姑娘的手中,定然取了你的狗命。”
苟四嚣张狂笑、眉飞色舞地告诉玉凤,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于事无补,现在李贞丽和田仰的是死是活,全系她一念之间。
紫嫣冰雪聪明,俏眉紧蹙、杏腮带怒,她对苟四说道:“你个恶贼处心积虑,无非是想让我们放下兵刃,束手就缚。”
一句话正中下怀,苟四连连点头。玉凤哪肯善罢甘休、屈从恶贼。苟四一笑而过,尖鼠脸上,凝现出一股杀气。他冲着兵士一挥手,兵士掌上翻飞、响声彻动,来到田仰的面前左右开弓,当下给了他两记耳光。
只打得他头晕目眩、眼前尽是满天星斗。李贞丽柔肠牵动,两行清泪扑簌而落。她哀求苟四手下留情。
苟四呲牙咧嘴、双眼上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言语轻蔑地告诉李贞丽,解铃还须系铃人,田仰的死活全在玉凤和紫嫣一念之间。
李贞丽神情凄苦,欲玉凤罢兵止戈。苟四见二人依然手持利刃、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他又喝令兵士将刀架在田仰的脖子上。接着苟四对玉凤和紫嫣说道:“如果我数三声,你们还不放下兵刃,休怪我出手无情。你不杀伯仁,伯仕因你而死,你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心安。哈哈哈!”
二人的愤怒和苟四的狂妄交织在了一起。事情至此,唯有委曲求全,保住李贞丽和田仰的性命要紧。玉凤和紫嫣解了兵刃。苟四贼眼乱转,命令她们二人将宝剑扔过来,互点对方穴道,等着兵士过来。
紫嫣瞪视苟四一眼,紧咬朱唇对其说道:“好个奸诈的恶贼。”
苟四捋着稀疏的鼠须胡子,脸上狞笑不止。他告诉玉凤和紫嫣,赶快照他的吩咐去做,稍有迟疑,立刻让李贞丽和田仰血溅当场。
玉凤和紫嫣无奈,只得对苟四虚以委蛇。二人穴道被点,只能受制于人。苟四一声呼和,将玉凤和紫嫣尽皆绑缚,连同李贞丽和田仰一并打入了囚车。
苟四带着众贼走后,媚香楼乱成了一锅粥。李香君的姐妹清兰,对众人说道:“现如今,只有将实情告知香君姐,你们在这好生看着。”
清兰推门出了媚香楼,人都倒是李贞丽落在阮大铖的手里,哪有再有破牢而出,重见天日的一天。各怀心腹事,准备四散逃命,谁还顾得了清兰的去向?
她来到李贞丽的宅第之后,连声叩门,过了好半晌,李香君一身病弱,有气无力地打开了门。见是清兰,李香君忙将她请入了屋内。
清兰也不入座饮茶,神情焦急地告诉李香君,大事不好了,李妈妈、田公子、连同玉凤、紫嫣,两位女侠,一并被押到太常寺去了。
李香君闻听此言,只感到五内俱焚,脚下一软、几欲摔倒。清兰抢上前来,伸臂将她扶到床榻之上。李香君稍稍平复心境,用悲戚地语气探问清兰,苟四如何能够如此轻松地将四人尽数押走?
清兰遂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香君。李香君玉颜惆怅,一滴娇泪滚落。她轻轻叹息道:“若不是苟四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怎能令两位女侠受擒被缚。”
清兰见李香君情字羁绊,弄得心力交瘁,温言暖语劝其保重身体。香君点了点头,感谢清兰担心记挂。
李香君病体怏怏,如何能救李贞丽等人脱困,清兰没了主意。李香君对她说道:“清兰,你到各药铺走走看看,如见到一位身背长剑,眉清目秀的侠客,询问他是不是杨存义?”
清兰暗记于心,拍了拍李香君肩膀,对她说道:“坠儿,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找到杨少侠,将四人遇险的事情告诉他。”
清兰再三劝阻李香君照顾自己,掩上房门,一路飞奔着去寻杨存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