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消你心头之恨。”
法相咬牙切齿,随口答道:“不只是智善和智清,还有慧觉。一切的恩怨纠葛,始作俑者,皆因他而起。老衲恨不得将他一掌拍得碎花溅玉。”
魏忠贤点了点头,让法相权且忍耐,稍安勿躁,自有为他报仇之日。
现在他初来乍到,寸功未立,自己纵然想帮他,也难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法相细作思量,认为魏忠贤此言颇有道理。他主动请缨,询问魏忠贤有什么可以效力的地方。此言一出,正解燃眉之急。派出法相到郧县,再合适不过。
一、来他急于立功,做事必然不留余力。二来、此人无疑高强,飞檐走壁、探山入林,对其易如反掌,说不定他可以潜到伏牛山,伺机结果了陈天霸和马万里。三来、他是个生面孔,没有人知道其与东厂有着联系,即使功败垂成,也没有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魏忠贤处心积虑,法相自告奋勇,二贼一拍即合。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李文彦忙请法相入了上座。法相亦不客气。屏退了众人之后,李文彦神情凄苦,愁云惨淡万里凝。
法相轻呷一口茶,扭过头来询问李文彦,此地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文彦叹惋一声,继而告知法相。伏牛山贼首马万里,劫州掠府、
滋扰地方,不但劫法场、更将本县的得力助手邵师爷杀死。现今他救了逆臣之子周飞,并着一个神出鬼没的恶道,三人不知所踪了。
法相一听此言,咬牙切齿、气郁结胸,在向李文彦探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法相对李文彦说道:“唯今之际,你要外松内紧,府衙做出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
李文彦点了点头,往下询问法相,计划该当如何着手?法相告诉
李文彦,他要装出一副无能慵懒的样子,最好滥醉狂饮,不理政务。这件事情对于李文彦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县中的大小事务,哪件不是邵德从旁协助?要他独当一面、撑持大局,顽石当璞玉——不是那块料。
接着法相暗暗叮嘱李文彦,一定要严加留言药铺医馆,重点暗察身负外伤之人。
计议完毕之后,李文彦逢场作戏,整日端着酒碗醉生梦死。衙门外击鼓鸣冤,争讼告状之人,排成一字长龙。捕快和衙役见李文彦隐迹藏形,整日见不到人影,俱是心急如焚。有几个仗着胆子,跑到内堂规劝李文彦,谁知他非但不听,反而吹胡子瞪眼,口中喷吐着刺鼻的酒气,对着众人厉声咒骂。
经此一事,谁也不敢再到李文彦面前寻这个晦气,各个心中暗想:“喝吧,喝得醉死才了事呢。”
李文彦不理县政的消息,传到了马万里的耳中,他对道士和周飞说道:“道长,周兄弟,那个县令果然是窝囊废,我宰了邵德,等于拔除了恶犬的獠牙,现在李文彦蔫了,躲在府中借洒浇愁呢。”
道士听了马万里的叙述,对其言道:“切记不可大意,我担心这是李文彦的骄兵之计,他想趁着咱们放松懈怠的时候,寻机将咱们一网打尽。”
马万里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告诉道士:“道长,你这话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与那个恶贼打过数次交道,他就是绣花枕头一堆草,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道士待往下说,马万里连连摆手。见其不耐烦,道士只得作罢。马万里走到床榻前,拍了拍周飞的肩膀,对他说道:“兄弟,你稍等片刻,为兄去去就来。”
一语言罢,迈开大步就往门外走。道士移形换位,抢在马万里的前面,阻住他的去路。他手持拂尘,一对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马万里。马万里阴云满面,告诉道士,周兄弟伤得极重,若是不能买来金创药,
他恐有性命之忧。
道士也深知此理,只是他担心这是李文彦设下的圈套,马万里为人粗犷,不加细察,难免会上当。马万里见道士见死不救,一股怒气显现脸上。
道士告诉马万里,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旦被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莫不如等夜色黑沉,探明了药铺周围的情况再作屈处。
马万里依听道士之言,只待月上高柳、沉夜如漆。他飞檐上瓦,在仁济堂药铺周围窥探。确定了四下情况之后,他纵身一跃,跳将下来。
待其叩响药铺房门之时,李文彦安插在暗处的眼线,将马万里的一举一动了然记于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