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让周茂兰签供画押就行。”
潘汝桢恶向胆边生,当晚又吩咐恶差将茂兰押入大堂安排夜审。这次潘汝桢恶眼上翻,彻底撕去伪君子的面具,他吹胡子瞪眼地对茂兰说道:“姓周的,我没时间在这跟你穷蘑菇,还不赶快把你如何与那酸秀才诋毁魏千岁的事情交代清楚?”
茂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潘汝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与秀才萍水相逢,何来的共谋?”茂兰口若悬河,妙语连珠,潘汝桢干瞪眼睛,
吞舌吐唾沫。茂兰这个“刺头”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这时又是师爷梅连池出来解围,他对潘汝桢说道:“大人,这小子牙尖嘴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大人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潘汝桢连连点头,指着茂兰说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来人啊,给我打他五十大板。”一声令下,潘汝桢掷筒扔签子,喝使衙役将茂兰打得皮开肉绽。
虽然是棍棒相加,茂兰并不屈服,口中骂声不断。师爷梅连池跳脚嚷嚷道:“打、打、打、给我往死里打!”一语言罢,密如疾雨的棍棒,又在茂兰的身上逞凶施威。茂兰经受不住,疼晕了过去。
师爷尖嘴鼠脸,现出一丝狞笑,他手中拿着拟好的“供状”,走到茂兰的面前,抓住他的手,在供状上画了押。将着他得意洋洋地将供状交给潘汝桢,对他说道:“有劳大人,给魏千岁写一封信,连同这供状一并带去,那样您又是大功一件。”
潘汝桢手拿供状,喜得眉飞色舞,他对梅连池说道:“梅师爷,这次全靠你了,待老爷我步步高升,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梅连池趋炎附势,随声附和道:“老爷,我这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得蒙您的荫蔽,小的也沾沾光,跟着老爷您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二贼定下害人计后,潘汝桢随即捏造了一封子虚乌有的揭发信,连同审案供状,交给心腹之人,星夜驰快马报送京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逍遥书生遍寻李蕃身影不得其踪,他正在懊恼之际,却见巡抚衙门夤夜闪出一骑快马,随即府门打开,梅连池鬼鬼祟祟地说道:“你路上小心点,切不可饮酒误事,此信事关重大,一定要送到魏千岁的府上。”
那人飞身一跃上了马背,梅连池掩好府门,转身回去了。逍遥书生在屋檐上听得真真切切,此事牵涉魏忠贤这个恶贼,一定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起田尔耕出手偷袭,逍遥书生恨得牙根痒痒。这一群狼心狗行之辈,残害百姓、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今天被他撞见,自己绝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逍遥书生仙姿飘逸,步走游龙,施展千里逐日,紧紧跟在送信人的身后。骑马人风驰电掣,逍遥书生攀缘跃树、隐迹藏形,是以送信之人,并未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到了一茂林之后,送信人拒马持缰,仔细打探着林中的情况。这时逍遥书生见此处林深人静,正是下手的地方,他飞身一纵,落到送信人的面前。
面对突然现身的逍遥书生,送信人吃惊不小,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在马上大喝道:“哪里来的剪径强人,敢挡我的道,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逍遥书生哈哈大笑,指着送信人说道:“识相的,赶快把信拿出来,老夫还能饶你一命。”
一说方罢,送信人才知道来才并非为了图财,然而书信丢失,他也是难逃一死。是以送信人圆睁恶目,拒不交出书信。
逍遥书生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给你机会了,你却不懂得珍惜。”
送信人恶眼上翻,冲着地上吐了唾沫,他骂骂咧咧地说道:“酸儒,给我滚到村里教你的书去,哈哈哈。”说罢,他策动马鞭,欲从逍遥书生的身上踩踏而过。
逍遥书生双腿凝力,两脚合钩,使了一招飞龙在天,他腾身而起后,剪叶秋风腿狠狠地朝着送信人的胸口踹去,送信人“哎呀”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逍遥书生从他的身上摸出书信,他拆开一看,不由得心惊肉跳,原来周县令的爱子竟然落入了潘汝桢这个恶贼的手里,忠良之后,岂能不救?逍遥书生冥思苦想,心中已然有了救人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