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廉翻着白眼,对捕快们说道:“还不快把这些贼人拿下?”
他一声令下,捕快将玉凤团团围住。玉凤手持捆龙鞭,腾空而起。桃粉的云纱衣穿在她俏丽的身上,好像凌波仙子一般。软鞭翻转犹如蛟龙,带着卷噬一切的气势,向捕快们抽去。
捕快们中鞭倒在地上,吴廉指着玉凤骂道:“臭丫头,竟敢袭击朝廷公人,简直是反了。”
玉凤似水流波的美目,泛着愠怒,她挥起一鞭,将吴廉的乌纱帽打翻在地。
吴廉吓得魂不附体,曹钦程和张剑枫知道,再纠缠下去,讨不到半点便宜。他命令吴廉保护自己,不然就要了他的脑袋。
存义不想与朝廷为敌,让玉凤放他们离开。张剑枫出手偷袭,玉凤念在存义的面上,暂时饶了他的命,可是却不能让他从容离开。
玉凤扬起捆龙鞭,在张剑枫的身上,抽出了一道血痕。张剑枫敢怒不敢言,跟着曹钦程悻悻离开,吴廉也带着残兵败卒,落荒而逃。
赵青云看到存义血流不止,用尽气力封住他的穴道,暂时止住流血。
玉凤忙问赵青云该怎么办?赵青云告诉玉凤,如今若是逃走,要不了多久,必被官军所擒。即便没有官军追赶,存义伤重,也经受不住行路的颠簸。现在只有返回苏州城,请张怀善施治,才能有一线生机。
玉凤点了点头,扶着存义慢慢回城。赵青云告诉玉凤,震慑一下吴廉,让他知难而退。
玉凤心中明白,回城之后,张怀善诊治存义和杨帮主。玉凤潜入吴廉的家中,此时他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用镜子照自己的脑袋。
一道红润的血痕清晰可见,他心中火起,拍着桌子说道:“该死的臭丫头,下次再让我撞见,定然要你好看。”
他的话音未落,玉凤已经破窗而入。她俏盈盈地站在吴廉的面前,对他说道:“不必等到下一次,现在我登门拜访,看你能拿我怎样?”
吴廉大惊失色,他吓得连连讨饶。玉凤说道:“你这狗官,为害百姓,纵祸一方,我本该取你狗命,但是法网恢恢,是非自有朝廷法度裁夺。你给我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吴廉浑身冷汗直流,他连连应声之际,玉凤已经飞身离开了。他心想:“这曹钦程若是派我去抓人,我岂不是要白白赔上一条命吗?什么魏公公的,就是圣旨下了,也不如自己的小命要紧。”
想到这,他找来管家于六吩咐道:“老爷我最近得了惊呓之症,你给我传话下去,让下人们都要这么说,另外关闭府门,什么人也不见。”
于六连连应承,他又对吴廉说道:“老爷,为了让人相信,这话最好是张神医亲口说出。”
吴廉翻了一下眼珠,对于六的办法连连赞赏,马上让他去找张怀善。
曹钦程和张剑枫回到指挥使府,他们运气调息,发觉自己并无中毒的迹象,是以心中大为宽慰。只是没有捉到杨存义,又放跑了两个犯人,他不知如何去向魏忠贤交待。
张剑枫告诉曹钦程,只管往千面老怪的身上推。若不是他疏狂轻敌,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放跑了人犯。
曹钦程想了一想,觉得眼下只有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而且千面老怪负伤逃走也是事实。
所以二人只待养好了伤,去向魏忠贤禀报。
张怀善妙手回春,短短两三天时间,存义已经痊愈如初。玉凤看在眼里,心中十分高兴。
存义揽她入怀,心中却有一丝惆怅挥之不去。毕竟女孩心细如发,玉凤知道存义是寄挂着紫嫣,她在一旁不住劝慰道:“存义哥,紫嫣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看那个白衣人,与千面老怪出招都用了真力,想来他必然与锦衣卫有仇怨。”
存义摇了摇头,将白衣人以往搭救的事情,告诉了玉凤。玉凤心中喜悦,认为既然与这位前辈有一段奇缘,紫嫣必然会没事的。
玉凤几年不曾见到大师兄,没想到见面却见到一番惨象。她要去看看展鹏,存义欣然与她同往。
二人来到展鹏的房间,秀兰打来清水,正为他擦拭胳膊上的伤口。展鹏冲着秀兰不停的笑,秀兰面带红晕,低头默不作声。
玉凤对秀兰说道:“秀兰姑娘对大师兄,照顾的真是无微不至。”
秀兰端着水盆,对玉凤说道:“凤姑娘,你取笑我。”
玉凤格格一笑,带着存义来到展鹏面前。展鹏见存义一表人材,又仁侠仗义,心中十分喜欢。他不停地夸赞存义,存义却说道:“白大侠,你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小弟对你十分敬仰。”
展鹏呵呵笑着,告诉存义,都是一家人,叫他白大哥就好。玉凤满面羞红,她知道大师兄在取笑自己。见到他与存义相谈甚欢,心中十分高兴。
存义从怀中拿出几粒七瓣花丸,将它交给展鹏,告诉它此药有助复内伤,增强功力之效。
展鹏知道此药名贵,百般推辞。存义告诉他,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见外。说完他看了一眼玉凤,玉凤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展鹏轻笑片刻,正色地对存义说道:“贤弟,今日让千面老怪逃走,武林必然是干戈不断。这个老贼会这么阴毒的功夫,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命丧他的手中。”
存义对展鹏说道:“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追回来。为我的师父报仇。”
玉凤告诉存义,不论他去哪,自己都会一无反顾的跟着他。展鹏赞许的点了点头,只是想到那个出手怪异,武功诡谲的千面老怪,还有一脸毫无生气的田吉,他的心中又现出了一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