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义和玉凤在屋顶监视府中动向,待到丑时,听得院内有窃窃响动之声。即而火光亮起,十数名锦衣卫,正在整配鞍鞯,置备囚车,有两个人站在廊下指挥着。存义细瞧之下,原来是曹钦程和田吉。
他正在疑惑张剑枫为什么没有出现,蓦地一个黑影从锦衣卫身旁闪过,黑影来到田吉面前,向他躬身行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剑枫。
田吉用冰冷的语气,告诫曹钦程和张剑枫,路上要小心。二人唯唯诺诺,指挥众人押着白展鹏和秀兰,朝穹窿山进发。
玉凤细听之下,便问存义:“存义哥,穹窿山是什么所在?”
存义告诉玉凤,这穹窿山在苏州西郊,是当地最高的山。
赵青云和杨帮主从旁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要赶在他们前面,在穹窿山埋伏,依靠有利地形,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四人计议完毕,施展轻功奔赴穹窿山而去。
皎月向松林洒向一片银光,沉寂的夜色中,一只苍鹰扑楞翅膀,惊飞而走。四人目不转睛,凝视着山下。
“笃笃”马蹄声渐响于耳,存义将雷火弹交到玉凤她们手中,并告诉她们,在烟硝腾起之际,杀到山下救人。
囚车来到山下,存义见曹钦程和张剑枫已经过去,跟着赵青云等人,在半山腰掷出雷火弹。霎时间烟尘四起,火光冲天。锦衣卫乱作一团,带着惊恐的眼神,环视着四周。
四人冲进队伍,来抢囚车。锦衣卫们挥刀径向他们乱砍,存义以无极降魔功应敌。他双掌齐出,犹若推山倒海之势,锦衣卫中掌之后,全身灼烧一般死去。
曹钦程和张剑枫见后面传来喊杀之声,掉转马头前来支援。张剑枫看到存义背对自己,与锦衣卫斗在一起,拔出青锋剑,向存义后心刺来。
玉凤见状,扬起捆龙鞭向张剑枫抽去。张剑枫听到耳畔传来急彻的风声,回望之下,玉凤长鞭已到。他急忙勒马,扭身避过。慌急之下,险些坠马。
张剑枫偷袭落空,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玉凤。玉凤嘴角一撇,神情甚是得意。张剑枫大怒,从马上跳下,与玉凤厮斗起来。
曹钦程飞身而来,加入战团,杨帮主抢身上前,与他交战。
赵青云对存义说道:“义儿,你抵住锦衣卫,我去救展鹏和那位姑娘。”
存义点了点头,赵青云以苍松剑法刺倒挡在囚车的锦衣卫。他用苍松剑斩开木枷,接着又斩开展鹏手脚的镣铐。
赵青云说道:“鹏儿,快来相助为师。”展鹏从囚车跳下,突然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赵青云面带惊骇,对白展鹏说道:“鹏儿,你......?”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晃过,赵青云的后背中了一掌。一股凉寒之气涌上身来,赵青云浑身颤抖不已。
他回头一望,一个头戴书生帽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赵青云怒不可遏,他用手指着逍遥书生骂道:“枉你贵为一派掌门,竟然背后偷袭,简直是无耻小人。”
逍遥书生一味冷笑,挥掌又向赵青云面门劈来。赵青云连连闪避,情势万分危急。杨帮主见赵青云落入险境,赶上前来相助。
一人从树上飞身而下,犹如一根擎柱,站到了他的面前。杨帮主细瞧之下,却是田吉拦住了去路。
杨帮主劲聚于拳,双腿韧如苍松,目光死死盯住田吉。田吉双掌合十,运气周身,鹞鹰扑兔式,以千里追魂掌拍向杨帮主。
太祖长拳如流星赶月,追魂掌似落梅听雪,一个刚猛,一个阴柔,阴阳交错,缠打一起。
杨帮主拳猛如锤,直攻田吉心窝。田吉以掌格挡,顺势变掌为爪,来扼杨帮主手腕。
杨帮主以金刚指戳向田吉,田吉双手一缩,飞起穿心腿向杨帮主太阳穴踢去。
杨帮主屈身避过,以“怀望秋月”式,双拳扬起,向田吉跨下打去。
这一击力道势沉,田吉被掼出丈步开外,重摔在地上。
他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睛,看着杨帮主。曹钦程和张剑枫二人,见到田吉受伤,赶紧上前搀扶。此时穿肠散的药性发作,曹钦程和张剑枫感到腹痛难忍。
玉凤劈开囚车,救了秀兰出来。此时只有逍遥书生一人,还在负隅顽抗。赵青云和杨帮主将他围住,对他说道:“为虎作伥的败类,今日看你如何逃脱武林公义。”
逍遥书生冷笑一声,对二人说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他说完之后,将衣襟向后一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田吉对逍遥书生说道:“你只管放心出手,那个姓白的命,捏在咱们的手中。”
赵青云看到展鹏刚才摔倒,已经察觉到异常,原来他已经中了田吉的化血毒。当日的那杯水正是毒水。此毒无色无味,张怀善当然没有发觉。
田吉对赵青云说道:“识相的,赶快投降,不然你的徒弟将化为浓血而死。”
赵青云骂道:“呸,姓田的,你少放狗屁。我点苍派乃江湖正派,岂能屈膝于你们这帮奸邪之徒?我徒弟纵然万死,也绝不会向你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