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程云看到画上是一个男人的面像。这人一张四方脸,一双小眼睛,一副塌鼻子,鼻翼很宽,嘴大唇却很薄,显得很冷酷。没有胡子,光光的下巴。整张脸看起来凶巴巴的。
刘庆小声道:“这就是那犯人。”
告示上的逃犯是大胡子,刘庆觉得他要想逃命,必然要化妆,刮掉胡子是最简单的办法。
“啊?”程云惊讶,扭头看看人群围着的告示。
刘庆笑道:“云儿,你记住这人的样子,就站在城门口看着,他可能戴着斗笠或者是僧侣道士打扮,也有可能是妇女老婆婆的打扮,只要发现可疑的人,立刻对我说。”
程云点点头道:“好的郎君。”
刘庆面带微笑,拿着画板坐到对面围观告示的人群旁边去了。这里距离围观的人群和出城的人近,方便观察。
他便在那里一面装着作画儿,一面仔细观察在城门外的每个人。他不禁要观察人的容貌,更要观察每个人的动作和行为。
由于逃犯面对告示时一定会紧张和机警。所以即便再会掩饰,也不免露出马脚。只要一个细微动作,就能被刘庆发现。他有这个洞若观火的实力。
围观告示的人走了一波又围上一群。虽然始终不断人,可暂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有一点让刘庆感到奇怪,既然是这么重要的逃犯,为什么官府不在城门设卡,检查每个来往的人呢?这不是古代一贯的作风吗?
嗯,或许这人群里有便衣也未可知。想到这儿,刘庆不禁在众人的脸上重新巡视,企图找出便衣来。
但看了一圈儿,也没看出哪个像便衣。
作为特警,刘庆有很强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这些来往围观的人里要是有便衣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又想,可能古代的便衣真的很便,便得无法辨认。
其实刘庆不知道,此时在城里每个出城的要道上,已经有衙役开始巡查了,只要有可疑的人,他们就会上前盘问检查。
此时,程云收起了自己的画像,抱着书袋专心致志地查看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刘庆一面查看,一面根据经验推测,这个罪犯是在西北方的江宁府做的案,既然逃到了这里,那他的路线一定是从西城门或者北城门而入,然后出东门向东面逃窜,最终逃到海边,这样可能就安全了。
不过,有一点刘庆觉得奇怪,这个罪犯为什么要进入县城呢?他大可饶过一切城镇,逃往东边的。
想到这儿,刘庆感觉要扑空。又看到连城门都没设卡,恐怕这个告示并不能说明罪犯来到了赤阳县城。毕竟这是古代,交通和讯息都不发达。
可他转念又想,既然衙役都说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掌握了一些线索了呢?又或许那逃犯被江宁府那边的人追捕,不得已逃进了赤阳县城里。
所谓大隐隐于市,人多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罪犯恐怕真的进了赤阳县城里。这对于县城的百姓可很危险。逼急了这家伙,恐怕还要作案。
不过,这对刘庆来说是个好结果,只有凶犯在城里,他才有机会抓到他。
他决定先在这里守株待兔。他认为既然告示贴出来了,凶犯很可能要出城,而东城门是他出城的首选方向。
这一切都是基于刘庆的经验,如果这里没有,那就只能进城搜寻了。但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在天黑前抓住这个凶犯。
刘庆放下心来,目光锐利如鹰,扫在每个围观告示人的脸上。
太阳已经西斜了。虽然进出城门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这时候,一顶枣红大绒轿子从城门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前后各一人抬轿子。旁边跟着个婆子。
当看到轿子出现的时候,刘庆站了起来。但看到轿子落下了,他又坐下。
轿子停在路边。只见那婆子伏耳听了一下轿子,接着便向围观的人群里挤去。
这婆子很霸道,遇到不让路的她就去推搡,甚至拍打人家。
刘庆心里还是对轿子保持着警惕,远远地盯着那轿子。他猜测那罪犯会不会就藏在轿子里?可又觉得不可能。若是的话,轿子不可能停下。而且,一个凶狠的杀人犯,也不会为自己安排这么一场逃离县城的戏码。
想到这儿,刘庆笑了笑,移开目光,继续在那些围观告示的人身上搜寻。
轿子挡住了程云的视线,她看不到刘庆,便像小孩子看不到父母一样心里发慌,赶紧跑去看。
“云儿,发现可疑的人了?”刘庆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程云却摇摇头,说道:“奴再去看去。”她看到刘庆还在就放心了。
刘庆道:“云儿,太热了,你拿钱去买些瓜果吃。”
程云道:“奴不热,郎君要吃,奴这就去买。”
“算了,你不吃我也不吃。”刘庆道。
“那奴再去看着啊!”程云笑了笑。
刘庆点点头,说道:“你去吧,看仔细了。”
程云点点头,笑盈盈地跑去。恰好那婆子从人群里挤出,急匆匆地跑向轿子,便和程云撞了个满怀,二人双双坐到地上。
那婆子爬起来便骂道:“哪里来的小贱妇,如此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