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一听这话,先是一喜,随后便皱眉摇头,不赞同的说:“他能做得了些什么?总归不过是按你的命令做事,你说他有功劳。我却要说,论功行赏,也该是你的功劳最大!至于他嘛,算他些苦劳,哪里敢居功了?”
冯镗却说:“大人此言差矣!不让他居功,难道还让卑职居功不成?您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过卑职什么?”
毛骧一愣,“你这是何意?”
冯镗说:“当初约法三章,卑职可是跟大人说过的,卑职不喜这些庞杂的事务!若是立了功,则必然受赏。受赏,则必然升官儿。官儿大了嘛,麻烦就多。卑职不喜欢那些麻烦,至于功劳,爱谁拿去谁拿去,反正卑职没立功,也不必有赏。”
毛骧听了他这话,哑然失笑,“你啊,你啊!惊远!人家都嫌官儿小,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会嫌官儿大的!好好好,依你依你!你说是他立的功劳,那就是他立的功劳!不过啊,有件事情,你不要跟我推脱。陛下那里,我自然不会多提起你,给你惹来你不喜欢的麻烦事儿。但是,在这锦衣卫里头,我之下,你就是排第一号的人!不管官儿大、官儿小,哪怕是是个三品四品的官儿呢?见了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弯腰行礼!从今往后,这就是我锦衣卫最大的规矩!”
冯镗不再推脱,自然是起身,好言好语的谢过。
实际上,毛骧喜欢冯镗立功升官儿吗?不喜欢!毛骧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冯镗的官位高了,他自然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时刻要担心着冯镗是否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冯镗主动推让,就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毛骧再一次将冯镗按坐下,冯镗这才摆出一副正经的面色,对毛骧说:“大人,不瞒您说,此次去浙江,卑职有两个收获,要跟大人说一下。这其一,就是卑职之前就跟大人提起过的事情。浙江官场几乎少了一大半的官员,全都是空额。这就是我们插手江南官场最好的一次机会!大人莫不如趁此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手!就卑职所感,陛下或许会在乡绅名仕之中选取一些人,担任地方官,填补空位。大人,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
毛骧点头,“那是自然!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着手安排了。多亏你此次浙江之行,揪出这么多的大鱼,留出来了空位。不然的话,我们想要安插人手,远没有这么简单!”
冯镗说:“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据畏罪自杀的会稽知县伍端平供述,会稽主簿薛超一案,尚有疑点。浙江的这一起案件,怕是不拘于一省,而是要上达京城的。只是不知道,薛超手中到底是有什么关键的证据,无论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绝不肯交出来。”
“那会是什么呢?”毛骧顿时皱起眉头,他意识到,这个证据,绝对是可以让他再立大功的保障!
冯镗摇头,“这个暂时还不知,不过,卑职会想办法,弄清楚此事,拿到那至关重要的证据!”
毛骧点点头,“好,惊远,那就全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