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面的这一巴掌突如其来,但还是被那锦衣卫给堪堪避过了。
眼看着险些挨巴掌,锦衣卫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们是做什么的?大夜里的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们就是王法!”门口的衙役头儿嚷嚷着吼道,“知府大人亲自命令要抓的逃犯,我的手下亲眼看见就跑进这个茶楼了!识相的赶紧闪开,让我们进去搜查,不然的话,打你是轻的!耽误了大事,小心要你的命!”
那锦衣卫先是差点挨打,现在又是挨了骂,脾气哪里还能压制得住?
他们当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锦衣卫,只是因为跟着毛骧而狗仗人势惯了而已。如果是冯镗要打他们、骂他们,他们当然不敢还手,更不敢还口。甚至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敬。
可是面前的这些是些什么东西?分明都只不过是县衙的衙役而已,凭什么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锦衣卫几乎是想也不用想,抬起拳头就要打人。
“住手!”冷冷的一声从身后传来,锦衣卫听到声音,就连忙收住了手。
冯镗阴沉着脸,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背着手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冯镗瞥了那要打人的锦衣卫问道。
那锦衣卫刚想解释,对面的衙役头儿就已经开口喊道:“你是这个茶楼的掌柜吧?找的就是你!知府大人正在捉拿一个逃犯,是个很年轻的女子,身上穿得脏兮兮的,个子大概这么高,身材比较瘦,你有没有见到过?”
冯镗摇头,“未曾。”
那衙役头儿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他说:“你说你没有见过?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我的手下亲眼看到他逃进了这家茶楼,现在要搜查一下,你得配合我们!”
“凭什么?”冯镗冷笑一声,“你是府衙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衙役头儿哼了一声说:“我看你还面生呢!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从外地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那你的嫌疑更大!来人,先把他抓起来!你们几个,进去搜!”
冯镗索性随便拉过来一张板凳,自己坐了下来。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衙役们说:“我看谁敢?不就是几个衙役吗?奉了谁的命令来搜查我的茶楼?我倒是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搜查!但你们也得敢搜才是啊!不怕告诉你们,我这茶楼的匾额,是知府大人亲自写的!我跟府衙的林头儿、孙头儿都是老交情!”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你们这些人不认识我,大概也不是府衙的衙役,县衙出来的吧?我还把这句话放在这儿了,别说是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就算是你们伍大人来了,也不能这么欺负我!”
衙役头儿果然被他的几句话给唬住了,下意识的就要后退,身后的一个衙役连忙在他耳边说话。
冯镗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交头接耳什么,但是却也能够想得到,大概并不是什么对他有利的话。
只见他们两个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后,那衙役头儿朝着冯镗拱了拱手,说:“这位掌柜,刚才可能是我言语不周,冒犯了你。但是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的行动是知府大人亲自安排的,说了这个人必须要抓到,不然,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竟然说了你行的正、坐的端,那有什么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看的呢?左右也不过是看一眼而已,也算是我们能够交了差。深夜打扰到你们休息,日后我自会登门告罪!掌柜的,你看怎样?”
冯镗听了这话,面色才稍稍柔和下来。他说:“早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不就行了吗?都是为知府大人办事的,何必闹得不开心呢?我也知道兄弟几个当差不容易,不会难为你们的。尽管进去看吧,只是不要弄坏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