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冯镗看向他,挑了下眉毛。
关枭说:“额……也只是推测而已。那丫鬟,实在不像是丫鬟。”
冯镗没有追问,只是定定的看着关枭。
关枭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往下说,“小人之所以怀疑,原因有三。其一,宋康春从京城过来,虽然不是十分路远,但毕竟是来做正事。而且,这事情还极有可能会遇到各种危险和突发状况。随身带个丫鬟,实在是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宋康春也没有关于那方面的极差风评,所以,应该没有必要随身带丫鬟。”
冯镗收回目光,摆弄面前的茶具,随口吩咐,“说下去。”
关枭继续说:“其二,这丫鬟虽然平日里在人前,给宋康春端茶倒水,伺候三餐,殷勤服侍,衣着看上去也极普通,确实像是丫鬟。但仔细看她的双手,却很细腻,并不像丫鬟能有的。而且,言谈举止,也并非是丫鬟能模仿的出来。乍一看,或许会被她蒙住。可看得久了,渐渐就发现,她非但不像是丫鬟,反而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冯镗笑了一声,对他说:“许是人家大户人家的丫鬟,都那么懂礼数呢!你当是你见过的那些土财主家的丫鬟吗?就算是丫鬟,大户人家里头,那干粗活的和跟干细活的,总归还有区别呢!整天就端个茶、倒个水,能养出满手茧子吗?手指头粗得顶人家两根儿,那捏肩捶腿的时候,还有美吗?”
“是,您教训得是。”关枭不敢跟他顶撞,先老实答应了,才解释说,“这第三条,小人也不知可不可信,但总归是一个方向,是小人听下面一个人提起的。他说,偶然间,听到过一次,那姑娘喊宋康春‘爹’。不过就一声,也可能是听错了。”
“哦?”这倒是让冯镗感兴趣了,那姑娘千里迢迢带在身边,难不成真的是宋康春的女儿?
冯镗琢磨了片刻,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他吩咐关枭说:“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有这个可能,你去派人,就着这个点,给我查清楚。务必要搞清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另外,这些日子,派你盯梢的人把宋康春给我看好了!伍端平那个家伙,是冯兆先的走狗。若是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得要狗急跳墙的!我可不希望宋康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突然遇害,还指望着他炸出条大鱼来呢!记着没有?他要是出了事,你就陪着他一块儿吧!”
“是,小人记着了,断不敢疏于职守。”关枭习惯了冯镗时不时地敲打两句,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太往心里头去,倒是还有一件事,他觉得应该一提,他说:“冯爷,近两天,冉公子似是对小人做的事情尤为关注,总是旁敲侧击的问起,您看……”
“甭理他。”冯镗说,语气果然骤然冷了下去,“他我还不知道吗?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兴趣,等这个劲儿过去了,就不会再追着你问了。我下不了心管他,但你给我小心着点儿。万一要是说漏了什么让他听去了,平白生了事端。别的事情你尽可以给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冒,但这件事情,我可不跟你开玩笑的,出了问题,你别怪我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