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镗喘息着,“我……没不服气……”
孙头儿瞪眼,恶狠狠地,“那你闹腾什么!”
冯镗咳嗽两声,溅出血沫子,“我也……没闹腾。”
嘿!孙头儿被他惹急了,一扯他就又要向外拖,冯镗一手死死握住木制的栏杆,一手攥住孙头儿抓着他的右手,让人意外的力气,倒是让孙头儿愣了一下。
冯镗说:“我能救他。”
孙头儿惊讶,手上稍松,“你说什么?”
冯镗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我能救他!”
孙头儿反应过来,目光顿时有几分慌乱,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冯镗手上的力气一松,身子向下坠去。他连忙把人扶住,回头叫人,“还不快帮忙!”
身后的衙役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忙。
眼看着冯镗晕死过去,衙役问,“头儿,怎么办?”
孙头儿叹了口气,“找郎中!找郎中啊!算了,快!先把他送三班院去!”
三班院位于府衙之中,是三班衙役平时休息的地方。林头儿在路上被惊马踏伤之后,就被送到这里,请了郎中诊治。
可是他这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郎中害怕得罪人,一个劲儿的说治不了治不了,不敢轻易下药。处理过了伤口,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一直拖着。倒是林头儿命硬,竟是撑到冯镗被郎中上好了药,悠悠醒转,也还吊着一口气。
冯镗醒过来,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转头看了眼林头儿。
那人平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看上去比冯镗自己还要惨。
实话实说,冯镗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他本身对于外伤也并不见长。但人生总有太多的意外,他最开始跟林头儿说那句‘血光之灾’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这血光之灾这么严重,严重到就差一口气就可能没命了。
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所以必须让孙头儿有理由花心思去救他。至于怎么救林头儿?冯镗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索性老头儿常说他生逢异相,老天一直待他不薄,应该不会看着他就这么死了的。
在冯镗的坚持下,郎中终于写好了一个较为谨慎的方子,煎好了药,让林头儿喝下去,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人才算是恢复了一丝生气。郎中喜出望外,说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孙头儿看着彼时因伤重而沉沉睡着的冯镗,目光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