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前,赵勋乾正拿着画笔给王秋帆画眉,看上去很认真很仔细,似乎也有一定的水准。
否则,以王秋帆的脾性,断不会让赵勋乾动手。
赵勋乾一边修一边赞道:“夫人真美!”
王秋帆坐着一动不动,嘴上佯嗔道:“去,女儿都快嫁人了,还老不正经!”
赵勋乾此刻哪像是叱咤忻县的生意人?完全就是个小男人,他甜蜜地道:“我口说我心,本来就是事实嘛。”
房间里倒没有外人,就他们夫妻俩。
想必这种情景也不会让人瞧见。
王秋帆嫣然一笑,随即问道:“这次你输得服不服?”
赵勋乾道:“服!若非输得心服口服,我也不会给夫人画眉啊!”
“怎么?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只要夫人喜欢,天天给你画眉都成。”
王秋帆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灿烂的笑意:“算你识相,那还差不多。”
“不过夫人,我这次的演技如何?”
“马马虎虎。”
“你就不会夸我一句?”
“你这种人啊,夸不得的,若夸你一句,你都升天了。”
赵勋乾洋洋自得道:“嘿嘿,那就是说,你心里面还是在夸我呗,只是嘴上不说。”
“你就臭不要脸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真不简单哈!竟然开到一百万,他都无动于衷,我真担心他一口答应,那我心里要流血了。”
“你以为就你担心啊!”王秋帆语气中带着不满的情绪,“你想出这样一个损招儿试探小铁,万一他一赌气真的走了,你让我去哪儿找那好的女婿?老娘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就凭小铁一个人敢冲进县衙救人这一点,他这人就不简单。”
“他不是为了救他妹妹吗?”
“滚,你女儿也被抓走了,怎么不见你去救啊?再者说,当时被抓去的有几十个女孩儿,她们就没有哥哥弟弟父亲吗?十有八九像你一样,见贼子来都吓傻了,只有小铁……啧啧……”王秋帆一脸的花痴相,好像恨不得自己嫁给李铁一样。
赵勋乾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件事看不出一个人的品性,咱还是慢慢观察。虽然暂时算是接纳了他,倘若他配不上咱的闺女,照样赶他走。想娶彤彤的人,排队能绕忻县一圈儿。”
“你呀!真不害臊,有这么夸自己女儿的吗?”
“难道不是吗?以后这段日子,我还是继续扮老虎,当然呢,时刻不忘配合夫人。”
王秋帆又嗔道:“你的意思,我是母老虎?”
赵勋乾打趣道:“我是公老虎,那夫人不就是母老虎咯?不过你是一只我爱到死的母老虎。”
“得得得,肉麻死了!竟将我比作母老虎,我有这么凶吗?”
“当然没有。”赵勋乾毫不犹豫,“外界都说夫人像母老虎,说我惧内,在夫人面前像一小只绵羊,可我乐意啊。他们哪知道这其中的情趣?就像此刻我给你画眉,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又有几对儿夫妻能像咱们,结婚十几年如一日?”
王秋帆一脸的甜蜜:“你准备要考察小铁多久?”
“夫人不会这么急着喝喜酒抱外孙吧?”
“咱就这么一个闺女,老天对咱又那么好,送来一个愿意倒插门的好女婿,我当然着急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至少得等到赵国这场战争胜利了吧。”
“若赵国几年都不能取胜呢?”
赵勋乾紧锁眉头,幽幽言道:“若不能取胜,国将不国,兵荒马乱的,再加上贼子趁机四处劫掠,哪来美满的婚姻与家庭呢?说不定我们还要迁徙别处呢。”
“你是不是还担心贼子会寻来报仇?”
“这事儿不能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