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的差不多了,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跟个球儿一样圆的。
木槿竟然还翻出了我打死也不想穿戴的狐裘。
坚决拒绝了狐裘,我决定多披一件披风再出门,才让木槿松了口不再跪着挡在门口不敢让我出门:“公主,您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感了风寒,奴婢们都不能活了。朱神医说了,您再不能受凉的。”
他是怕再改药方不好改——我是不是真相了。
“让喻君慎在二门亭廊里等着吧,那里可以避避雪。”
侍女之一应声而去。
木槿搀着我的胳膊,出了门。亭廊里一点雪都没吹进来——有也很快被打扫了。
庭院里的雪打扫的也很勤,我想堆个雪人的计划被嬷嬷洞察——她下了命令不许我院里的雪太厚……
一路上,沿着亭廊绕了远,还是很快到了二门。二门的婆子正在打扫院落,很明显没有我院落里的侍女们打扫的勤快。
“公主。”喻君慎行了礼。我拿开胳膊,示意木槿退远些,这边是东亭廊。木槿带着另外两个侍女去了西亭廊。
“阿宝,最近可还安好。”喻君慎盯着我只露出眼睛的脸,眼睛眯起来憋着笑。
“趁着嬷嬷回宫,你有——什么快点说。”
“我以为阿宝会说很想我了呢。”喻君慎这个不要脸的。
我转身欲走,被他拉住了衣袖。
“阿宝不要走,是我想阿宝了。”喻君慎看着我的眼睛说。“外面你不能多呆,我只说几句。”
我眨了眨眼。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眯起眼睛,不想开口。
“看来阿宝很是在意。”喻君慎沉了脸,“阿宝,你不能因为谢玉华给我针灸就把我放进冰里不理。”他脸色暗淡下来。初见我的喜悦,消失不见了。
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他不明白,算了,我一个活半截的人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呢。
“你这次来就为了说这个的?”我开口,“没有给我带什么东西吗?”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若不想见你,大可让你在门外等我三千年——(呃没有人会等这么些年),这次你带了什么给我,快拿出来,我不能在外久呆。”
喻君慎又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线。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和一把木梳递给我。我接过来,有点沉,也是沉香削制的,手工略稚嫩,仔细打量了一下,簪子和我藏在车里的那把样式一样,是想凑成一对?可惜我没有那个手艺只是在成品上出手刻了个字——君(这个字笔画少好刻),在相同位置上,刻着宝字。梳子上的花纹很少,齿间距也很大,一看就是新手制作的,但是我很喜欢,握在手里还很热乎,老脸一红,低头不想说话了——擦万年的老妖精也被少年撩的失了分寸。这么小就知道怎么招惹女郎,哎呀,情场高手啊,天生的?
“我很喜欢。”我说。
他把手腕露出来,沉香手链正戴在他手腕上,隐隐有股淡淡的香味散开。“我也很喜欢,”又偏了偏头,示意他戴的是沉香簪子。
“快回屋吧。我近期要出门一趟,应该会赶在你生辰之前回来。”
“去哪里?”
“近来你闭府调理身体——”
“谁说我闭府的?”
“皇上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说呢,近来上门的帖子绝迹了,我还以为嬷嬷给我挡了。”
“你安心养病就好。”
“怎么说话呢。我可没病。”
“我一见阿宝就不会说话了。”
擦,又被调戏了。
“快回屋吧,我会写信给你的。”他略弯腰,在我耳边说:“今天你再不见我,我就硬闯了,我知道你手下的人差不多都在陵城那里。你好好的,我走了。”他拽了拽我的袖子。
等我抬头,他的背影快消失在二门外了,脚步轻快的很。
呃。这只狐狸!
木槿三人过来劝我回屋。我本是打算回的,怎么这些人非得以为我要在外撒欢吗。
我很久都没反应过来,我到底忘了什么事。直到进了屋——擦,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被个毛孩子套路了?掀桌啊!
心情不美丽了,午饭没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