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帅爹秘密回宫,陵城那边称偶感风寒,歇朝三日。
朱神医只说了五个字:“恐一尸两命。”
帅爹沉思良久握着美妈的手,一字一顿滴说:“不能两全,岂可舍吾爱。”
“宜早不宜迟。”朱神医肯定的说着,再次行礼。
帅爹良久不语。
“顺其自然吧。”美妈说。
“不可。”朱神医肯定的说。
“我想赌一把。”美妈笑。
“不赌!”帅爹终于开口,“神医酌情用药吧。”
美妈有点要发火,被帅爹一手捂了嘴:“上回赌,你和阿宝差点舍我而去,我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经历,上天从来不是公平的,当初——”
美妈一把拉下他的手,迅速地把帅爹的嘴捂住了,“好,不赌,我吃药。”
“我实不信你,神医去煎药吧,我要亲眼看着。”
我和三弟当背景。
美妈与帅爹摆了棋盘,开始博弈。我和三弟在一边瞎支招。
帅爹比较纵容我,我说下哪里他就下哪里,美妈要思索一下才肯听我的。三弟一直说观棋不语,最后让我拉下水,“老三,这步棋我想得怎么样”“老三,这步是个绝招吧?”“老三,我支的这步把父皇的布局都打乱了,你说对不。”
最后三弟忍无可忍:“皇姐,不如咱两来一局?”
“好啊。”
美妈两个早被我扰的心烦意乱,于是让出了座位,变为观棋者。
帅爹开口了:“我是不会为你支招的,你死心吧。”
……
“阿宝棋艺见长”美妈称赞着。
“可我还是输了。”
“你棋风类你父皇,稍有稚嫩,假以时日,我都下不过你。”
“这两个孩子,一个似我,一个类你,不知怎么长的。”帅爹皱眉看着棋盘。
“阿宝长于你身边,葺儿长于我身边。”谁教的像谁。这真是冤枉,我小时候你们正忙于筹划怎么躲过阴谋暗杀,诡计算计,怎么顺利回到京城继承大统。。。。。。
“唉,往事不堪回首。”我摇头收拾着棋盘棋子,算着:“输了三子。”
“皇姐棋风诡异多变,看似漏洞百出,却又是毫无漏洞,看似都是陷阱,却不知哪处是真的陷阱,似真似假,让人头疼。”
“阿宝真将我的棋风学了十乘十。”帅爹头疼似的捂了额头,“遇到高手就不好过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棋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正统。”
“那样了太累了。”我不屑一顾,“而且再过个两三年,我棋艺成熟,跟父皇下也是可以赢的。”
美妈白了我一眼,“你父皇可不是你这样的诡谲。”
还是美妈懂我。
“父皇给人下套,还带着些许君子之风。明明白白的告诉人我这是套,你中还是不中,看你自己,不钻,那边还是个套,这是典型的……”
老三手快,伸手捂住我的嘴吧。
“这人如棋风,你这样不好。”帅爹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棋风似你,你这是说自己做人不行呢?”
“药煎好了。”老嬷嬷进了门。
“拿来吧。”美妈开口。
帅爹的脸色不好看,“你们两个都出去!”
“我不!”
“拉出去!”父皇对着三弟吼,“我陪着你们母后呢。”
朱神医跟在嬷嬷身后没动。
“母后——”
随后,传出父皇嚎啕大哭的声音,“梓潼,梓潼。我负你太多!”
我和三弟守在窗户根儿底下,对视了一眼,他的脸有点模糊不清,我伸手拽了他的袖子,揩了鼻涕。
三弟红着眼睛瞪着我。
“都滚进来!”父皇吼着。
朱神医退了出来。
我和三弟灰溜溜低头进了屋。
“母后——”
“不要担心,没事的。”美妈美貌依旧,脸色都没变,“朱神医开的药方很温和。”
“你们母后有话对你们说。”父皇坐在她旁边,抓着美妈的手不放,美妈安慰似的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