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为什么会站到大皇子那边去。
他这样想了,自然也就这样问了。
只是曹汀愈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就说,“大皇子那边?都督错了,我从来都没有站到大皇子那边过。”
“那你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效忠陛下,难不成还真的是要去效忠贼人不成?”
曹汀愈掀了掀眼皮看他,“都督不是自诩自己什么都知道?不是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能瞒得过都督的事儿吗?那么如今,都督不如来猜猜,我到底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他说他效忠的不是大皇子。
那能是谁……
纪佳脑子里转过很多人的名字。
但是那些人都不可能让曹汀愈这样反了。
要知道,他如今深得他还有皇帝的重用,不管是他还是皇帝百年之后,他肯定都是东厂第一人的。
事到如今,他完全扔掉眼前这唾手可得的尊崇,站到大皇子那边去了。
为什么,是……
纪佳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一个人。
他猛地瞪大了眼,然后倒吸一口气,“你……竟然是她!”
曹汀愈看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是纪佳整个人都乱了。
这宫里宫外,竟然都有这样危险的存在。
其实看得见的危险从来都不是危险。
往往最危险的,就是那种你以为一定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她,早就已经在你的背后举起了刀子。
纪佳背后打颤,扭头就想走。
眼下要紧的,只怕不是大皇子这里,而是皇宫!
而是皇帝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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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敲门进来,他低着头回话,“陛下,锦阳公主来了。”
皇帝抬了抬眼,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是大皇子的事儿,他是忙活了好几天了,已是一天天的都没有能够睡好了,可以说是疲惫到了极点。
他原本是不想见。
甚至是还有气在迟迟身上。
毕竟这原本是要流放大皇子的,若不是迟迟苦劝。
也不至于留下这么个祸根在京里头。
但是他心里其实隐约也还是清楚,当初的事儿,也是他自己没忍心,才会养虎为患的。
着实是怪不到迟迟头上。
他叹了口气,然后就说,“她来做什么?”
多半是看望,估计也是提了什么汤汤水水的来,更有可能是过来请罪。
她素日里最是知道规矩的。
如今到底也是有她的缘故,弄成如今这个局面。
你若说她一点歉疚都没有,那皇帝是一定不相信的。
锦阳就不是这样的人。
陆城只是摇头,“这奴才不知道,只是锦阳公主说是求见陛下。”
皇帝嗯了一声,扔了朱笔,然后就说,“也罢,便就是叫她进来吧。”
不管是请罪还是问安什么的,这个女儿其实总归也不算有什么过错,他也是不必迁怒与她。
陆城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然后又低下头去,“是,奴才这就去请殿下。”
迟迟站在门口,她披着大氅站在风里。
如今天气温度已经是一天低过一天了。
这大皇子倒是挺会找时间的,又是在冬天准备起事。
对于迟迟来说,倒是也没什么好不好一说。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能早一天,虽然是多一点风险,但是也是值得的。
她冲着陆城笑了一下,然后就说,“多谢大伴了。”
陆城只是一抖,然后往后一退,“奴才不敢,殿下小心脚下。”
今晚的月色极美,但或许就是因为这美丽的月色,叫人觉得,这样的夜晚,肯定是会发生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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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汀愈猛地闪身挡在了纪佳的面前。
他唇角带笑,似乎是已经看透了纪佳想要做什么了。
他的声音揉在这温柔的夜色当中,那太监的尖利消失的无影无踪,“都督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