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最后成功了,那么这个就不是谁的错,而是,谁的功劳。
大皇子就说,“但是皇后确实是我不得不考虑的一个点,如果说日后是太子登基,那么皇后就是会是太后,到时候不单单是说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们从来都知道,我们的这个太子是个多少孝敬和小顺自己母后的人。皇后说的话,只怕他是没有什么不应的。”
大皇子冷笑一声,似乎是已经看见了未来的种种。
“而皇后也从来都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但凡是有朝一日轮到她说话了,她说的话有一锤定音的作用的时候,那么那个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肯定都是首当其冲的。”
迟迟不说话了。
这话其实她之前就已经是和大皇子说过很多次。
大皇子其实每次都是有种“我明白了”的样子。
但是和这次却远远不一样。
因为这次是从大皇子嘴里说出来的,就似乎是他真的就相信了这一切了。
他清楚的意识到,之前迟迟说的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危言耸听,完全不存在是吓唬他的意思。
而是切切实实的。
他如果是想要在皇后或者说是太子膝下讨生活,那日子肯定是没有他现在的舒服,甚至不是舒服。
因为大皇子只要是稍微想想就会记起来,当初——说是要把大皇子送走的,让他去封地的人,是皇后。
皇帝在的时候皇后尚且对他是这样的不放心,如果真的是等到太子登基,那么大皇子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是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如果能活着,肯定也是把他送的老远,这大皇子是很清楚的。
他站起来,前后踱步,然后就说,“本王也是思来想去,觉得就是正如妹妹所言,不管是日后还是现在,我都应该是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走到这一步,其实也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儿了。”
只不过是早还是晚的问题罢了。
而迟迟以为,至少大皇子还会再等上一段时间,或许是会还要需要一点时间,让大皇子真的再一次的感觉到,如果自己不做这样的事可能前路就真的是没有了。
但是——迟迟也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竟然叫大皇子想好了,把这所有的一切都给提前了。
迟迟不吭声了,她只是看着大皇子,然后大皇子继续说下去,“有时候也就是觉得,畏畏缩缩的过一辈子,就算是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就算是这样活下去,似乎也是没有什么意思。长久以往,或许这早就已经是埋在了我的心里,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迟迟笑了笑,“大皇兄该知道的是,这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儿,一旦是皇兄做好的选择,做下了决定的话,就绝对不可能再反悔了。”
大皇子看她,“所以,妹妹觉得,本王是那种遇见这些事儿是那种会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的人吗?”
虽然说是不是,但是迟迟问这一句,也不能算是无的放矢。毕竟,处在迟迟的这个位子,担心这个事儿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她笑了笑,然后就说,“皇兄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我担心,皇兄这次的事儿倒不能算是隐蔽,就是连我也知道了,那自然就是会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一来二去,只怕也是瞒不住父皇的,若是这样的事儿传到了父皇耳朵里了,只怕是……还不等皇兄如何,父皇,可就是要想办法做点什么了。”
至于这个所谓的做点什么……只怕是不是简单的一点了。
皇帝从来也是个没有什么容人之量的人,他一旦是知道了大皇子有这样的心思,别说等到皇后要开口说什么了,皇帝肯定是第一个要处理大皇子的人。
所以迟迟问大皇子的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你是还是要在私底下办事儿,不那么声张,好叫皇帝发现不了呢,还是……
大皇子就说,“皇妹难道还不明白吗?”
迟迟挑眉,只装作是不懂的样子,“皇兄的意思,我有点不清楚。”
大皇子笑了笑,“你也说了,这事儿既然是连你也知道了,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什么人的,宫里头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天你知道了,明天只怕是就会有人在朝上弹劾我了。”
“那……”迟迟看了看大皇子,然后就说,“那大皇兄是想……”
“本王没想什么,皇妹应该清楚的很,本王如今就是已然打算摊牌了。”
他眼神落了下来,落在迟迟的身上,然后就说,“皇妹不用担心什么,今天回宫之后,只管是将自己锁在宫中,当做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也就行了。”
“成王败寇的事儿。”大皇子笑了笑,“妹妹已经是为本王做了很多了,若是此事成,本王自然是记得清楚妹妹的功劳,若是不成,妹妹只管是和本王没有一点关系,记得是要保全自己才好。”
别的不说,这大皇子——还真的是“挺重情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