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表妹,贵为长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就是他也得礼让三分,可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萧淑儿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说来话长。”
之后两人便去了附近的茶楼,萧淑儿皱眉站在一边,看着白梅把那茶楼的凳子擦了又擦,
擦得都要冒出油光来,才勉强坐下。
这一坐下,便是一同哭诉,说的自然是常离离对她无礼的事,可她面对胡聘,还是得端着架子,不好说得太过露骨。
“她一个民女,大抵是看上了将军夫人的位置,想攀上高枝,所以才一直缠着孟哥哥不放。”萧淑儿面露委屈。
“可她缠着孟聿修,怎么又来找你的事儿呢?”胡聘奇怪道。
“我……我和孟哥哥只是关系亲近了一些,她便要来挤兑我,我好心邀请她参加宴会,可她倒好,来了宴会,却百般羞辱于我,孟哥哥他也是被迷昏了头了,居然在她胡闹之后,就这么带着她走了。”萧淑儿越说越委屈,最后终于红着脸挤出两滴眼泪来。
其实常离离与萧淑儿的事,京城里也流传开了,胡聘也不是没有耳闻,据说那个常离离丝毫不把萧淑儿放在眼里。
他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道:“表妹,你别难过,这个女人如此刁钻恶毒,贪慕虚荣,你自然是对付不了的,你都受了这样的委屈,孟聿修还不管管,真是罔顾礼法,我去替你教训他们!”
胡聘说完就往茶楼外走去,茶楼门前,他的马匹交给了随行的侍卫,此刻她从侍卫手里拿回马匹,顺便也拿回挂在马匹身上的刀。
他气势汹汹,提刀而去。
萧淑儿模样娇柔地追了出去,嘴里无力地唤着:“表哥,表哥,还是不要去了……”
待她来到门边,便只能看见胡聘离去的背影,她一改方才委屈的神情,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将军府的门前,常离离和孟聿修也是刚刚到了将军府门前,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常离离想问孟聿修怎么会出现在船坊里,同时心里还惦记着船坊上的美酒美食,可是几次欲言又止,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孟聿修板着脸,似乎不太高兴。
两人刚刚下了马,却有一人驾马疾驰而来,周身居然带着杀气,在孟聿修和常离离惊诧的目光里,提刀驾马向常离离砍去。
常离离脑子里千回百转,想着这八成是萧淑儿派来的杀手,这京城里也就她想置自己于死地。
可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这萧淑儿以为自己身中奇毒,刚才还服服帖帖,现在不至于如此吧?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却独独忘了避开这致命的一击,还是孟聿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过来,那刀便落了个空。
待看清马上的人,孟聿修冷冷喊了一声:“胡聘。”
来者不善,他翻身下马,冷冷看着两人道:“孟将军,都说你养了个女子在府中,百炼钢被化作了绕指柔,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原来你也就这眼光。”
常离离自然是不识得胡聘的,大抵是被刚才那杀气腾腾的一击给吓到了,懵懂地问:“你们认识?你什么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要杀我?”
她一边问一边后怕,感叹自己今年的运气实在是不好,想了想又觉得,自打遇见孟聿修,这运气就不大好。
胡聘冷笑道:“你的确和我无冤无仇,可你总该知道长公主萧淑儿吧,她是我的表妹,你如此欺辱她,我便是来擒拿你这个藐视皇室尊严的贱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