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和映雪对视一眼,无奈摇头。你揭都揭过了,这会才来担心吉不吉利,会不会太晚了?
钱多多小心掀起盖头一角,调皮地吐舌,歉然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一着急忘了嘛!这不是盖回来了吗?应该没关系的吧?”
暗香和映雪更加无语了!他们能说有关系吗?能吗能吗能吗能吗……
“小姐!你乖乖坐好!等姑爷忙完了就会来揭盖头!可千万别再自己揭开了,算奴婢求你了!”
“知道了!真啰嗦!”
钱多多无语朝旁边一靠,被折腾了一天,这会心神松懈下来忽然有点犯困。
“小姐别睡呀!”
“我困,眯一会!”
“可……”
“别吵。”
新房里安静了。暗香和映雪对视一眼,满头黑线地看着顶着红盖头的钱多多,没什么形象地歪倒在床边。没到三分钟,似乎是嫌弃睡得不舒服干脆朝后一倒。
汗!瀑布汗!
这样也能睡着?不怕被闷着?
暗香与映雪面面相觑,时不时担心地朝床上瞥过来两眼,一脸的担心。若非始终能听到床上女子平稳的呼吸声,她们甚至想上前揭了那红盖头。
淡定!淡定!
这红盖头万万揭不得!会不吉利的!真希望姑爷可以早点回房!她家小姐倒睡得踏实,苦了她们二人担心地要死,其实最累的是她们才对吧!
钱多多也真是睡得沉,都是这古代的成亲仪式给折腾的,昨夜几乎通宵未眠,又跪来跪去的累个半死,等査瑜深夜送走宾客回房,一眼便看到了床上沉睡的新娘。
“小……”
暗香刚想开口叫醒钱多多,却被査瑜抬手制止。二女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退下,并带上了房门。
新房在兰苑。
其实还是之前钱多多居住的卧室,只不过重新经过一番布置。桌上红烛双双摇曳,床上鸳鸯喜被,红枣花生桂圆瓜子撒了满床。
那沉睡的女子,蜷缩在一角,显然是真的累坏了,连他帮她脱掉了鞋袜,揭开了盖头,摘掉了满头的装饰,褪掉了身上的喜服……也无动于衷。
査瑜微微苦笑,看来他的洞房花烛夜,注定要虚度了。他轻柔地抱起她,帮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最关键的是,腾出了半张床。
然后,和衣躺在她身边。
这一夜,本来还有想要闹新房的宾客,也早早被査瑜打发。只因他的小娇妻,数日前早已抱怨连连唯恐新婚之日累得无力洞房。
可即便如此,今夜良宵显然也要虚度了。
而他,宁可辜负这良宵!
由着她睡!
自今而后的每一日,只愿宠着她。
査瑜轻轻握着她的一只手,定定地望着她疲惫至极的沉睡容颜,只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他们……终于成亲了!
不容易啊!
历经两世的波折,几度生死,无数次的考验,他和她才能走到今时今日。
他,很珍惜!
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她!
早在那一世,在她奋不顾身替他挡子弹那一刻,他便强烈地想要保护她想要和她生生世世不分离了吧?或许,更早的时候?
査瑜一时间,思绪翻飞,无数的画面浮现在脑中reads;。初见时她眉间淡淡的哀伤,那一晚卧室内她隐忍的哭泣,第二天清晨若无其事的明媚笑容……点点滴滴划过心房,让他的目光愈发温柔起来。
她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
多多,你可知道我内心的欢喜?可知我此刻的幸福?可知,我亦是如此深爱着你?可知,我愿倾尽一切只为能多宠爱你一分?
哪怕……
査瑜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转柔。时也,命也,有她在身边,他……死而无憾。
他执起她的手,坚定地落下轻柔一吻。
月皎洁,夜阑珊。
钱多多忽然翻了个身,睡梦中手脚并用地自动在査瑜怀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仿佛这里才是她心安所在。
他反手将她搂紧,眸色深了。
情动!
仍是不愿惊扰她。
査瑜痴痴地注视着身边沉睡的小娇妻,直到天亮,辜负了这良宵,虚度了这洞房花烛夜,心里却没有半点不悦,有的只是拥有她的喜悦。
若有来生,他会早一点牢牢抓紧她,再不放手。
天蒙蒙亮时。
钱多多猛然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灼热注视着他的深邃眸子。
“査瑜?呃,我怎么睡着了?”
“无妨。”
“可……啊!盖头!”钱多多脸色一变,惊叫道:“盖头是不是又被我扯掉了?都怪我!喜娘说会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