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神木一出,不但下手方的十余人都投过目光,连周执事的眼睛都是一亮。
“白老头!不错啊!这珠子跟了你有二十年了吧!你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白执事笑着道:“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了,留着这些做什么?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养神木岂是咱们能弄到手的?这里面其实只有一颗是养神木,其他的则是静禅木,总的来说就是让人心境平和,至于温养神魂之效,其实也微乎其微。”
“温养神魂的宝物,那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便是一颗,也是难得了!”宋院长正色道。
其余人也都送了礼物,自然比不得三位长老的贵重,却也是一番心意。云峥一一衷心的谢过,今天这拜师礼才算完成。
待众人去后,宋院长独留云峥留下。云峥乖巧的跪坐在一旁,宋院长微笑着道:“从前,你只是来这里学些技术,许多事不需理会也不需明白!既然现在成了炼丹院的一员,那心态就要摆正过来,凡事都要以炼丹院的利益为先才是。”
“是,师父!”云峥认真地应道。
“咱们流云派,千年以前也是景国大派。那时,景州还不叫景州呢!”宋院长悠悠地道。“流云派传承久远,威震一时,势压一方。其他宗门自然不愿久居人下,时时窥视,欲取而代之。也是劫数难逃,流云派最繁盛之时,元婴真君六人,金丹真人近百,筑基修士不计其数,便是今日无锋门,也不能望其项背。”
回想往日荣耀,宋院长也是心驰神往,沉默了一会后,才继续道:“可惜世事无常,盛极而衰也是天地之理。宗门里其时派系林立,争权夺利蔚然成风,终有一日酿成大祸。数日之间,元婴真君六失其四,其他两人也是苟延残喘,金丹真人更是失去十之七八。本来即使如此,只要经过数十年休养生息,流云派也可回复元气。”
“只是他派于旁窥视久已,这边胜负才分,那边已经大军压境,流云派自此丢了大半地盘,无数传承流失无踪,这便是流云第一劫!”
云峥还是首次听到这段秘史,虽然知道流云派以前的辉煌,但为什么衰落,就不知道了!
“经此劫难,流云派紧缩山门,励精图治,总算稳住脚跟!当年活下来的一位祖师在寿元将近的时候,用自己最后的寿数起了一卦,最后叹道:时也命也!,留下一首掲子便坐化了!”
“天都流风复流云,三千年里傲群纶。一朝风吹云飘散,独依银泉待天明。纵有千年铁槛在,终将沐火负光阴。五百年来都一梦,随云飘去何处寻。”
“据说当时那位先祖还叹道:流云三劫后,何处觅白云!故而,留下这个古话。”宋院长叹道。
“那流云第二劫呢?”云峥小心翼翼的问道。
宋院长眼中流落出一丝悲哀。“第一劫千年之后,流云派在经过数百年沉沦后,终于有了中兴之像。门中群英荟萃,百年间,居然相继有近十位筑基修士成功结丹,更有金丹真人,成功化婴。 顿时举派欢腾,以为从此便可以一反颓势,重铸辉煌。所有人都向往着恢复往日荣耀,要夺回昔日失去的光辉。”
“那一年,又逢天都秘境开启之年,三位金丹真人长老带门中近两百筑基修士前往;又于天都山脉深处,发现大型灵石矿藏,其余长老便前往天都山脉,结果遭遇兽潮,若非元婴真君前往接应,几乎全军覆没。但老祖也因此身负重伤,苦熬百余年后,最终离世。”
“哪有这么巧的事!”云峥怒道:“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是啊!”宋院长叹道:“参加天都秘境的筑基修士,也只回来寥寥数人。虽说秘境里无比凶险,可死的大半是流云派弟子,就值得深思了。”
“自此流云派便每况愈下,收入的弟子资质也越来越差,筑基已属不易,更勿论结丹!好在多年积蓄还在,每到危机时刻,便用奇丹妙药,堆也堆出一个真人来,才保证流云派三流门派资质犹在。一旦流云派失去资质,不仅资源断绝,而且便是这祖地,也泰半是保不住了。”
“我于今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吓唬你!而是这流云派是否能存亡断续,就靠你们年轻一辈了!你颇具炼丹资质,切不可自误,一定要把咱们流云派的炼丹绝技全部学会,为流云派的振兴出一把力!”宋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师父!”云峥郑重地叩首。
看着朝气蓬勃,英气俊朗的少年郎,宋院长微微一笑。想当年,师父也曾给自己讲述流云三劫之事,自己也曾立志,要为流云派的振兴添砖加瓦。可是百年过去,言犹在耳,自己却垂垂老矣。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去吧!明日在过来,咱们开始上课。”
云峥心情有些沉重。来到流云谷这些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虽然早就知道流云派有辉煌的往昔,但确实不知道尽是如此的曲折。
流云三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