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事?”
在周泽的示意下,李二开口道:“六月十五是奸臣蔡京的生辰,他那现任江州知府的儿子蔡九,准备了一批价值最少十万贯的金珠,要走水路沿着淮河送到东京去。”
费保惊道:“两位要打这生辰纲的主意?”
周泽点了点头,十万贯应该是蔡京为官的子侄统一的数值。就如同后世一些家族之中有长辈过寿辰一般,身为子女的,都会提前商议好一个统一的数值,否则无论是哪一家或多或少,都让自己或是别人不痛快。
“不错,这等不义之财,正当可取。几位若是做这一把,取了这些金珠,自当我等六人平分了去。实不相瞒,这一把若是成了,小可欲拿出我那一份来,就在这太湖上寻个僻静孤岛,练出些可用的人马。”
听了这话,不但卜青蠢蠢欲动,便是倪云狄成也有些意动。
费保手肘撑在桌面上,闭起双眼,两手缓缓按压着额头两侧,似是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好,便取了这生辰纲来。想必周兄来此之前,已然有准备了吧。若能成功,我兄弟四人也不要那钱,亦可助你寻僻静孤岛,只是我榆柳庄不会参与仁兄任何行动。”
周泽闻言一喜,不论费保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这个结果便足够了。
而这结果的诞生,也与周泽的方法不无关系。若他一开始便说要取生辰纲,费保不见得会同意相助。所以周泽先表现出要扳倒朱勔的意思,然后以退为进。
相比于直接与朱勔对上,劫一个生辰纲显然要容易的多。
这便好似借钱一般,倘若需借五百贯,开口便说五百贯,叫人会产生抵触情绪。但若先说要借三千贯,然后待其拒绝,再提出五百贯的要求。
那么被借钱之人便会觉得,相比于三千贯,五百贯显得比较好接受,而那借钱之人本来的目的便只是借五百贯钱
倪云三人也喜,费保所言正是他们心中所想,他兄弟几个都不贪图这钱,若是周泽当真能用这些钱训练出一批人马,然后叫朱勔吃不了兜着走,那是最好。
“如此便够了。”周泽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份图纸来,摊开在众人面前。
那图纸上有一处红色的标记,周泽指着这标记道:“据我所知,此处名为陈公塘,在润州境内,乃江州蔡九生辰纲必经之地。这地界方圆数十里内只有些许渔民,等闲也不到那里去,若得一条船,事先埋伏起来。待得生辰纲至此,便可一举将其拿下,而后迅速脱身。”
“这陈公塘离此处足有数百里,届时我等脱身之后,潜了回来,那时神不知鬼不觉,保管叫蔡京一家吃下这哑巴亏。”
周泽细细说知,就此时的侦查手段,再加上混乱的局面,官府想要确定是何人所做,难如登天。
便是晁盖等人截取生辰纲的时候,若非在住宿时失了防备,伪装的并不完善,被那济州缉捕使臣的兄弟认出来,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而周泽自然不会犯这等过错,所以选了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少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