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主楼大钟这时指向了凌辰12点,新的一天开始了,离新年又逼近一天,归家心切的人又多了一份焦灼。
泽宽也拿出方便面,就着可乐干嚼,一边看周围的人,他看到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又背又提着好几件行李,女的背着一个用纸皮箱和透明胶做成的背篓,手里还有行李,约一岁大的小孩站在背后纸箱里,抽着母亲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他还看到两个年约六十的老人,应该是老夫妻,男的戴着破草帽,身后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纺织袋,手还提着装满东西的水桶;女的身上也是大包小包的,竟然还有一只小锅。可能是怕挤不过年轻人,他们都舍不得坐下,站在风中瑟缩发抖。他们年纪这么大,应该是在广州已经很难生存,所以把全部家当都带回去,就不再回来了。
泽宽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
赵文呈坐在箱子上看了一圈,得意地说:“我只看到有三个人用我这样的拉杆箱。”
伍毅没好气的说:“那又怎样,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赵文呈不理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还评头品足。
“你们看,那边那女的,这么冷的天气还穿短裙丝袜,真是要靓不要命,我猜就是做那个的。”
“泽宽,你看,那边靠在男的身上装睡的女的,像不像晴,跟她一样平胸,一样能装。”
泽宽瞪他一眼,不作声。
他又指着另一边对吴丹贵说:“单哥,你看那女的,在喂奶。”
伍毅将吃完的方便面袋子扔他身上说:“你这人真是没救了。”
赵文呈厚颜无耻的说:“对,我是没救了,你们也别救,就让我这样快活的自生自灭好了。”
夜越深,天气就越冷,四个人靠一起还是冷,吴丹贵说:“那边有人卖热甘蔗,我去买四根回来,吃着暖和点。”
泽宽说:“我去买吧!”
吴丹贵说:“不用,我去。”起身就走了。
赵文呈对泽宽说:“有机会对人好那是他做人的价值,我们应该多给他这样的机会。”
伍毅说他:“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损,以后叫他阿贵行不行?”
赵文呈说:“有你们俩对他好就行了,我就委屈点做个坏人,好让他平衡。”
吴丹贵买了热甘蔗回来,吃着就没那么冷了。
有个男的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经过他们身边,那男的停下来,神秘的问他们:“兄弟们,要火车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