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师兄状态不好，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季凝笑笑，滴水不漏地回应着陈沐。
陈沐没有再接过话头，刚好已经到他们所在的楼层。陈沐做了个请的姿势：“上次在这吃完后，觉得这里的菜色和口味都还不错，所以想和你再来。”
说的便是这家古色古香的餐厅，季凝对这里的印象也还不错。来到这里，整个人都能放松不少，不用像在公司或者家里一样，满脑子想得都是工作。
餐厅今天有节目，请了一个古风乐队用古筝弹奏曲子。曲子如小桥流水，很是悦耳。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餐桌上。
上次来这里，季凝感冒，有很多菜不能吃。这次再来，便把上次想吃的全都点一遍，反正是陈沐买单，她也不心疼。
看着季凝点这么多，陈沐哭笑不得：“看不出来你胃口这么大。”
季凝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工作太费脑，多吃点补身子。”其实她就是为了报陈沐挑衅她的这个仇而已。
点完单，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许是忽然安静下来有些不习惯，陈沐主动找话题：“阿凝，你真的不打算退出沈洪明这个案子吗？”
没想到陈沐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季凝握着水杯，纤细的手指在水中有些变形。她淡淡的“嗯”了一句，说：“我接下的案子，从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倒是师兄你，从别人手里抢单子，真的好吗？”
她可听说了，原本沈洪明并不打算换律师，但陈沐找了关系，见过沈洪明之后，他就换人了，换成了陈沐。那位被解雇的律师最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不过暗地里却将陈沐臭骂一顿。
想来也是，沈洪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知陈沐回国的事情呢，即便知道，对一个刚回国的没有根基的律师，他肯定不放心。
肯定是见面时，陈沐给足了筹码让沈洪明心动，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和沈洪明是你情我愿的正常交易。优胜略汰，那人没能力，被换掉是迟早的事情，不算抢。”陈沐不以为然。
季凝盯着陈沐看，看了好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杯，眼神意味不明。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师兄，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沐了。经过这么多年，他早就被生意场上的浊气给污染，变得只注重利益，而不是为当事人争取利益，争取正义了。
既然这样，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苦笑一声，等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对陈沐说：“如果你是来让我放弃，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季凝，她有了自己的职业操守，有自己的底线。即便对方是曾经对她最好的师兄，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显然没想到季凝变脸变得这么快，陈沐当即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恢复自然，说：“我不是让你放弃，而是想让苏芩放弃。”
说着，陈沐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季凝面前：“这是沈先生愿意给苏芩的赔偿，只要她放弃这场官司，那么这上面的钱就全都是她的。”
他的手抵着支票上的数字，季凝扫了一眼：“就这么点？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赢了的话，苏芩能拿到至少比这多三个零的金额。”
“但你们不会赢！”陈沐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说话也大声不少。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干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输了的话，连这点钱都拿不到。”
季凝笑而不语，看着陈沐，将陈沐看得很不舒服。
“苏芩要离婚，不过就是为了钱而已。现在沈先生愿意让步，把钱给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真的要闹上法庭，让所有人看笑话吗？”陈沐咄咄逼人的说道。
“让别人看笑话？”季凝笑了。说：“我以为沈先生怕自己不够出名，特地来给自己增加名气的呢。难道他在污蔑苏芩，在网上放苏芩的黑料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别人笑话吗？他出轨，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季凝连珠炮弹，句句都抓着沈洪明的死穴来质问陈沐，想听陈沐怎么解释。
“凝凝……”显然，陈沐无法回答，他心虚了。所以才会改口喊季凝的昵称，就为了打感情牌，让季凝心软。
他说：“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这句话让季凝彻底炸了，凌厉的看着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