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兰凤对我的态度很不好,好似处处针锋相对那样,这让我觉得她潜入我家并不只是因为心理扭曲的原因,甚至有别的目的。
我也不和她绕圈子,我问她:“你见过沈童吗?”
兰凤看了我一眼,她没有说话,我看她的反应似乎是认识,沈童是健身教练,虽然平时人私生活糜烂一些,但是毕竟也讨女人喜欢,我觉得按照兰凤的动机,沈童应该也是她的目标。
我看着兰凤说:“他疯了。”
兰凤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听见我说沈童疯了的时候,她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说任何话,我于是也没有说话,这时候好像沉默就是一种较量,谁先绷不住开口说话,谁就是输的那一个。
好一会儿之后,兰凤先开口:“那把钥匙你知道是哪里的,你只要好好想想,你在哪里见过这把钥匙,你一定会有印象的。”
我看着兰凤,兰凤说:“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得了这个兰凤的这句话,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又像是什么也没得到,我之后依旧一直看着这把钥匙,却越看越记不起来。后来张子昂见我一直盯着这把钥匙发呆,问我说:“你都看了一天了,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把去见兰凤和兰凤和我说的话都告诉了张子昂,张子昂听了似乎并不意外,他说:“一把钥匙将三个案件都联系了起来,又放在了你家里,很显然这个线索是指向你的,此前我一直不说,就是不想干扰你的思路。”
我看着张子昂说:“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把钥匙。”
张子昂说:“记忆有时候就和找东西一样,你越找它,就越找不到。等你不找的时候,它反而又出来了,不如你暂时先把这条线索放一放,或许某个时间,你忽然就想起什么来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张子昂,说了一句:“可是现在我感觉所有线索都断了,只有这一条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
张子昂说:“不要给自己这么多压力,案件的确要查清楚,但是也得一步步来不是吗?”
后来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晚间的时候我因为觉得心里烦躁很难入睡,之后勉强睡下去了又是做梦,意外的是我梦见了那个失踪的小女孩一家,梦里面小女孩回家的时候一直哭闹着不愿回来,并且一直哭喊着——他们不是我爸爸妈妈,不是我爸爸妈妈……
然后我就在这个哭喊声中惊醒了过来,醒过来才意识到是一个梦,我感觉身上出了很多汗,而且嗓子很干,我于是起来到客厅喝水,在我用杯子接水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猛地划过一个画面来。
在这个画面划过我脑海的时候,我自己猛地惊了一下,水杯就掉在了地上,水立马就撒了一地,塑料水杯在地上法案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张子昂就从客卧里出来了,似乎是我起来喝水到客厅的时候就惊醒他了。
张子昂见我站在饮水机边上一动不动,问我说:“这么了何阳?”
我转头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些麻木的感觉,我说:“我想起来这把钥匙在哪里见过了。”
张子昂问我:“在哪里?”
我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失踪了六七个小时自己回来的女孩吗,这把钥匙,当时好像就挂在她的脖子上,我记得我晃眼看见了那么一下,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印象的原因。”
张子昂也有些意外:“是那个小女孩家的钥匙?”
但是我却并没有听清张子昂的这句话,因为在我的记忆深处,却想起了另一个画面,画面里也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她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把钥匙,两个画面似乎重合在了一起,让我有些恍惚,我一时间竟分不清我刚刚说出来的这个事是我记忆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过,我的确亲眼见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