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杨,不能回去和你一起去洞穴探宝了。”
“宁姨,我好想你。”
少年昏昏沉沉,随即便是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如宁静所说凭借方刑的水性还有他那亲近动物的体质,想要活下去自然是不难的,可是她却没有料到方刑已经中毒,命不久矣。
海风吹拂,卷起浪涛,方刑身下的木筏在浪涛中被掀起,而少年的身子也猝不及防之间掉入海中,方刑的身子朝海底沉去,他的气息渐渐变弱,迅疾只待一刻,他的周身无数鱼群聚集,随即那无数鱼群就这样拖住方刑的身体朝上升去,最后终于是悬浮在海面之上。
方刑昏迷不醒,他的身子就这样被鱼群拖着朝远方而去,乌云慢慢遮挡住阳光,天空有雨滴滴落,不待一会雨势便是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方刑的身子被鱼群托负着到了一座木屋之前,木屋依海而建,却又不被海浪波及。
雨下,此时一名身穿蓑衣的老者正在垂钓,老者头戴蓑帽,蓑帽边缘垂下的黑纱挡住了他的容貌,“愿者上钩,愿者上钩。”老者喃喃自语,声音有些沙哑。
待方刑的身子被鱼群托到老者身前,直到此时老者才缓缓站起身子,他看着少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收起了手中的木杆,将少年从水中抱了起来,“辛苦你们了。”老者对鱼群说道,还鞠了个躬。
电闪雷鸣,雨幕之中,老者就这样将方刑带入了木屋之内,屋内极其昏暗,点点火光闪烁,房屋中央处有一早就准备好的大坑,坑中有炭火燃烧,坑上此时正有一铁架子,其上正在烧烤着什么,阵阵肉香传来。
坑旁,老者端坐一边,黑纱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面容,他的蓑衣虽是未除可是已经不再滴水,有水声传出,那是老者在沏茶,他的脚边整齐的摆着茶具。
老者的身后,方刑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床铺之上,他湿透了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厚重的棉被覆盖在他的身体之上,少年脸部那无数紫黑色的毒素还没有退散,睡梦中,他的身体不断颤抖,显然还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侯非侯,王非王,一无所有,至少能肆意成风。”老者念念叨叨的声音传出,随即沏茶的手终于是停了下来,他小抿了一口又是吃了几口火上的烤肉最后还打了个饱嗝,随后终于缓缓站起了身子,似乎是想起了床铺上的方刑,他慢慢转过身子来到了床铺一旁。
他就这样紧紧的盯着方刑,没有人会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有疆土的王和落魄的野兽也差不了多少。”喃喃的声音传来,黑夜之中,老者的手缓缓伸向了少年的脸。
风越刮越大,像极了方有义捡回方刑的那天雨夜。
狂风怒号之中,天似破了个口子无重尽的雨水冲泄而下,电芒闪烁之中,一名身穿蓑衣的老者就这样独自一人离开了原有的木屋,他走的很慢却又很是坚决,朝着一个方向缓缓离去。
雨一直下,海浪一直翻滚,那海边的木屋却又一直屹立不倒,黑夜中这孤零零的木屋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屋内炭火依据燃烧着,使得整个屋子都变得温暖无比,肉香混合着茶香四溢,床铺之上,少年面部的紫黑色毒素已经消失,他呼吸已经变得平稳,身体也不再颤抖,一切都再次变得安详无比。
梦中,少年梦到了很多,他梦到方有义回来了,梦到他将自己抱于怀中,说,“娃子,别怕,爷爷在呢。”
一滴泪水顺着少年的眼角滑落,他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下,随即便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大吼道:“方爷爷。”映入眼帘的是温暖的木床,方刑有些失落,梦终究是猛。
不久,待方刑缓缓坐起了身子,他环顾四周,随即便是发现了木屋正中央处的烤肉,阵阵肉香传出,少年的肚子咕的叫了一下,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他真的很累。
饥饿感传来,不多想的,方刑直接便是冲向了烤肉开始啃食了起来,“咳咳……”少年剧烈咳嗽了下,似是被噎住了,随即便是一把抓起身旁早就准备好的茶水一饮而下。
“这……这是哪?”待少年吃了许久方才是慢慢回过了神,喃喃自语,眼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