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恪哼笑一声,走到他身旁,一股刺鼻的酒味袭来,他捂了捂鼻,做出皱眉的神态,随即脸色一变,提溜起他的衣领,将他囫囵扔进一旁的大水缸里。
一旁的随从看到自家公子受辱,哪里能受这番气,于是抄起刀剑就往南宫恪身上挥。南宫恪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人一一击倒,回头便看见唐定终于从水中挣扎了出来,狼狈地滑到在地上。
他急忙爬起,意识已恢复了三分,开口便咒骂道:“谁他娘的不要命了!”
“我帮你醒酒,你怎么还开口咒人呢?”南宫恪说道。
“你是什么人?”唐定扫视了他一番,并不识得这人。
“这是南宫恪南宫公子。”刘妈妈笑着回答他,话音刚落,一记耳光便响在她脸上,同时听见唐定大声喝道:“我问你了么?!”
南宫恪瞧他竟不分青红皂白对一妇女动手,气愤得紧,一脚重踢他小腹,唐定又狠狠砸在地上,他捂着腹部踉跄起身,嘴角撕扯着,甚是疼痛的模样,随后挺了挺身子,凶光一露,握着拳头直逼他来。
南宫恪一个闪现来到他身后,唐定露背,顿时惊慌不已,急忙向前跑,南宫恪眼疾手快一把抓扯住他罩衫的衣领,顺势一拉,唐定急欲脱身,便双手一脱,索性将罩衫给了他。
南宫恪见他想要脱身,却偏偏不让他得逞,唐定还未出力,南宫恪拉着他圈转,几下功夫便用罩衫在他手上打了个结,推于胸膛,一把将他顶在柱子上,摁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唐定吼道,即便受制于人仍然嚣张至极。
“跟刘妈妈道歉。”南宫恪切齿道,刘妈妈在一旁捂着脸,极是委屈。
“哼。”唐定将头一侧,他堂堂居于皇城的世家公子怎会向这鸨母道歉。
南宫恪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模样一时束手无策,若再出手,他已退无可退,若下重手伤了他,只怕会闹得不可收场。南宫恪一时没辙,又只得拖拉他在那口水缸前,将他按了下去。
唐定双手被束缚着,头越挣扎反而水呛得越多,不停地蹬腿。他的随从看见他这番模样即使拼了命也要上前阻止,却在途中被施阆打了回去。
“住手!”一声轻喝,一袭黛色身影冲了进来,正是唐定的长兄唐见崭。
南宫恪将他放开,乘隙掸了掸身上的水珠,看清来人也不想给好脸色。
唐见崭瞧见南宫恪与施阆,有一丝诧异,惊问道:“南宫兄怎在此处?”随后又质问着唐定:“这是怎么回事?”
唐定还未开口,南宫恪便率先将他先入雅阁,唐定后发酒疯闹场子的事祥加叙述了一番。
唐见崭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收到三弟随从的邀约到尽欢阁一叙,说是买断了和鸣今日的侍宴,孰料竟是酒后的疯话,真是让自己好一阵丢脸。
“胡家的风波还未平息,你便四处胡闹,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唐见崭训斥道。
“黑水教在千里之外,咱们天子脚下,有什么可怕?”唐定显是尚未完全清醒。
“黑水教?”施阆皱眉,问道:“唐三公子言下何意?”
唐定嗤笑道:“怎么?杭州穷乡僻壤,这都没听说么?胡家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均是水火两脉与毒功所致,由天机门归庭捕快亲自查验,绝不会错。”
南宫恪与施阆对望一眼,胡野作为江陵的商业巨擘,骤然被杀,在当地大为震动,江陵府尹特意呈了奏折请求清查,皇家遂排出天机门调查此事,由“小捕神”归庭亲自出马,应该不会有假。
“对这黑水教,看来咱们得早日防范。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即便在皇城之中,也不见得安全。”唐见崭说着,似乎也在给面前二人忠告。
“哎呀,什么黑水教白水教的,奴家怎么听不懂了。两位若要在此玩乐,奴家给你们找几个漂亮姑娘?”此时刘妈妈看着四人古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场面狼狈不堪,可她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哼,二位玩好,我们不奉陪了。”南宫恪淡定说着,可心中却起伏起来,他浑然忘了和鸣尚在阁中等她归来,话音未落便急忙回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