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的体力足够的话。”
“什么意思?”
“幻狡幻形之时,体力消耗十分巨大,且有一个弱点,便是实力只能受限于它所幻化之物。想要维持它的幻形,它只有不断补充食物才行。”李子珺说着,走回桌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也应该不难吧?这只幻狡如果真的躲在城主府内,城主府中又不缺食材。”张蕴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妖物,心中竟有些毛毛的。
李子珺却轻轻摇头:“不,这恰恰是这只幻狡狡猾的地方。”
“怎么说?”张蕴好奇心大起,连忙追问。
“这只幻狡如果在城主府中胡吃海吃,必然会因举止异常而被关注,因此,它想了另外一个补充体力的办法。”李子珺顿了顿,转而问道:“你应该听说过城内近日的失踪案吧?”
张蕴如实答道:“昨晚林前辈确实和我们提起过。”
说完,张蕴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等等,你的意思是莫非是?”
李子珺点头叹道:“没错,这只幻狡补充体力的办法,便是每个夜晚都潜到城内吃人。人,作为万物之灵,身上的血气不是普通食物可比,它只需一天吃一人,便可以维持接下来整日的消耗。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幻形成某个城卫的样子,因此可以在屡屡得手之后还全身而退,令仙鼎城的人无从寻迹。”
“这!你怎么不跟林前辈直言?”张蕴大惊,如果这只幻狡真如此狡猾,那应该早点通知林德远才是。
“非不想,实不能。”李子珺面露苦笑道。
“为什么?”
李子珺转头看向窗外,没有正面回答,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听说过三十二年前的云阳之战么?”
云阳之战?
张蕴仔细想了想,记起一些。
那似乎是一场轩朝与兴朝在云阳城的攻防战。
“云阳之战时,林城主还只是一名普通兵士,而他的兄长是一名什长,他就投在他兄长的手下。”
“当时,他的兄长是军中有名的勇士,是第一批爬上云阳城头之人。”
“只是那时候轩军万万没想到,兴军已在城头布置下反制军士,那批爬上云阳城头之人,不是被当场刺死,就是伤至重残。”
“林城主的兄长在那场战斗中,虽然侥幸保下一条性命,却失去了他的双脚,也失去了武道晋升的机会。而林城主自小就与兄长亲如手足,自那场战争后,便发誓要找到砍断他兄长双脚之人报仇。”
“这,这没道理吧?两军交战,刀剑无眼,林前辈的兄长身残,只能说是命数如此吧。”张蕴有些无法理解。
“话虽如此,但林前辈并不这么想,即使如今轩朝和兴朝已经止戈共抗西荒妖,他仍然扬言要为他的兄长报仇。”李子珺摇了摇头,说道。
张蕴无法想象看起来豪迈热情的林德远居然如此记仇,他随即奇道:“就算是这样,和你的‘不能’又有何关系?”
“我来自云阳城。”李子珺转过头,直视张蕴的双眼:“我爹就是如今的云阳城城主李志斌,也是当年砍伤林城主兄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