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凌枫现在就像那个太监,他一个劲地提老道担心,想将他劝离祠堂。
老道却像个稳如狗的皇帝,对他的话浑然不在意,也不知道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小友,你指的‘危险’可是那些穿得黑不溜秋的人?”
老道嘿嘿笑道:“很不巧,贫道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一个。”
“你说真的?”
凌枫站起身,捻着下巴,侧头打量起他,“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你说你遇到了,那他们人呢?老头,你可别告诉我他们已经被你打跑了?”
“小友又说笑了,贫道哪有那能耐。”老道解释说:“贫道来的路上只看到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去往庄尾的路上。
一个人?受了伤?
应该是程墨干的,看来自己赌对了,对方却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宋芊芊身上。
可哪怕只有一个受了伤的隐卫也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他为何会突然去了庄尾?
凌枫疑狐地看向老道:“老头,你跟那人说什么了?他当真竟去了庄尾?不会又折返回来吧?”
“山人自有妙计!”老道一脸得意地说:“他是不是真去了庄尾贫道不确定,但想折返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没机会?难不成老头做了什么?
那可是训练有素的隐卫,难道老头真的是得道高人?
可能吗……
凌枫想起他那贪财的嘴脸和忽悠人的手段,便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此一来,却是更疑狐了,不由得正了正身形,清了清嗓音,又追问道:
“你莫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不然他怎会直接去了庄尾?他没机会折返又是什么意思?”
“小友,你是不是关心错重点了?”
老道用手掌掸了掸拂尘上沾的香灰,笑眯眯地说:“贫道可是知道,程施主现在正在被四个功夫第一不弱的黑衣人追杀呢,可谓性命危在旦夕哟。”
末了,他又一脸贱笑道:“不过,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此乃时也,命也。”
凌枫没空听他开玩笑,直接忽略了他最后那句,开始斟酌起他前面的话。
自己这边已经有至少一个人在咬着尾巴,程墨那边又被四个行动自如的人追赶,这说明程墨之前判断有误。
程墨说过,他对付一个领头人就已经相应见拙,现在又多出三个人,他身边带的还是一个女子,真打起来还有胜算吗?
程墨保命应该没问题,可宋芊芊呢,怕是要凶多吉少。
“道长,程墨他……就是昨晚跟我在一起那个冷面男,请问他们可是往庄尾去了?”凌枫头一次对老道毕恭毕敬地行了个道家礼,用尽可能显得温和的语气询问。
事关程墨和宋芊芊的性命,容不得他感情用事,所以,哪怕他对老道有再多的成见,这一刻也都只能化作虚无。
“庄尾?”
老道摇摇头:“程施主和那女娃不曾回过柳庄,而是和你们背道而驰,直接沿着砚台湖去了相反的方向。”
“相反的方向?”一直静默不语的朱友贵终于开了口:“那里可不是好去处,那里通往砚台泉,砚台湖的水就是从那里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