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吹起的黄沙迅速的流逝,在接近一年最末端的时候,远方的消息不断传来,忙碌的时间一刻也没有消停下来。
从繁琐的事情里抽身片刻,来到了后花园歇息,寒冷的夜来的特别的快,漆黑的夜幕上前被明亮的灯火点亮了上空,她行走在园中的小路上,天空上挂着星河,呼出的热气裹成一团雾气,像极了棉花的形状。
南珩来了书信,书信的内容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加入了他自己的方式,信中提到了借由生意之名,假意被陆仿盛发现并要挟,暗中将尤念諵的行踪透漏给了对方,却未曾说过其名,只当是货物运送过来。
而让人意外的是陆仿盛主动将这个事情处理的极好,原本送给陆仿盛的这一行为,被陆仿盛自己更改成了私下悄悄去截获了尤念諵的马车,但由于尤念諵极为漂亮,他私心作祟,又为了讨好南珩,私自将人掉包不说,当晚就对尤念諵行了不轨之事。
南珩为了让计划顺利,便让原本安排好的塞外的美女在第二日登场,他自己则和这名女子一同出现在将军府时,将改道前来的缘由说清后直接就让陆仿盛傻眼了,过后像是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般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
此后的陆仿盛或许是放心了,以为是个普通女子,越发大胆了起来,因为怕被南珩发现这件‘美丽的误会’,他便出乎意料的放行了南珩和这位塞外的女子离开。
然而,在这封信到达慕萝手中没有多久,碧挽那边也传来了信息,说是与卫苍莲从前的一名妃子合谋,将这件事告诉了容暮时,容暮时知道后连夜找了心腹去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却无从查找到这个消息的来源。
在碧挽这封信的末尾,她还将容清韵的近况简单的说了说,其中便有容清韵和许可乐再次走到一起,抛弃了糟糠之妻宋雪碧不说,现在偷偷住进郡主府和婢女乱来,此外便是前摄政王容檀回到了郡主府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容暮时对容清韵并非真的厌恶,不然在去除摄政王势力时,就不会放过容清韵了。
天空突然响彻,紧接着一阵明亮的焰火炸开,照亮了地面的黑暗,从思绪里回神,抬眸将升空的焰火看在眼中,绚丽的色彩倒是勾起了她脑力存留在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
此前,她虽然拒绝了让碧挽去寻找和尚,但私下还是让燕初见派人前往了南麓寻找,若是那人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她也并不强求。
就在几天前,燕初见带回来了一个龙形点缀红枫叶的白玉手镯,手镯内藏着复杂的符文咒语,她也没有怎么细看手镯还有哪些特点。
燕初见自己倒是说这是幻幕亲自给他的,这个镯子让她随身携带着,说是幻幕十分重要的东西,对方也没有说最近去了哪里,只是说会呆在南麓安排后续,联系的寄信地址也改变了,东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寄放。
她也不是必须探寻别人私人场所的人,但对方这个镯子要是真是那样说的简单,她倒是不会至今都挂念着了。
事实上,在燕初见将和尚的手镯给她后,她才接过看了还没有几眼,那个镯子就如同这转瞬即逝的焰火,在她的手中化作了点点星光,快的她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想到这个事情她就脑壳痛,这般像个雪花似的消失了,她可怎么还给对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财起意呢。
同样抱着烦忧的还有远在七里的白夜,望着外边吵杂喧闹的人生,坐在顶楼的她看着面前这些老嬷嬷教导着带回来的女子,她们个个长相极佳,偏偏她心底里带着几分急躁,总觉得还能更快一些。
为了怕自己上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白夜在看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带着面具的她遮住了自己妖艳的容貌,看着楼下的灯火,行走的人流与成双成对的男女,心底泛起酸涩与焦躁的同时,又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惋。
“别怕,夜晚也有光。”
忽然,她的耳旁听到了下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熟悉的话语让她一下子抬起了眸,去寻找声音的出处。
很快她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名拉着小女孩安慰的妇人,脸上带着温和宠溺的笑,仿佛能够驱散所有让人恐惧的东西。
看着她们离去,她渐渐的开口,声音依旧冷酷清冷,“像慕萝。”
她收回了视线,慢慢抬起了放在轮椅上的手,翻开掌心望向它,感觉这样能够感受到温暖似的。
“你害怕黑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么怕黑,不如叫白夜吧,阳光会驱散黑夜,黑夜会在星光中迎来黎明与朝阳,不要怕,大家都在。”
女子温柔且充满希望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静静将手伸向黑暗,等待着她的靠近,当握上那双手时,她便感觉到了温暖,那是她在夜白身上也感觉到过的情感。
慢慢回握成拳,白夜清冷坚定的说道,“如今我已经不怕黑了,我一定会达成你的交代。”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楼主,你的信件,是苍嘉传来的。”
白夜清冷道,“拿进来。”
等人进来后,她将信拿过,便淡漠的让人出去,之后也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将信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