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泰见着筠姝先发制人的怒了,还一下点名了他心里那些小算盘,一下子有些慌了神,但但是到底也是见过许多大世面的名医了,很快又稳住了心神,解释道:“草民没有啊,草民冤枉啊。”
李开泰这么说着,一下子便跪了下来,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冤枉。
李开泰心下有底,到底筠姝身份比长孙荣衔高了不知哪儿去了,他拜筠姝是因着筠姝的官职爵位,长孙荣衔这么个无官无爵的侯府庶子,其实当真是可拜可不拜的。
原以为长孙筠姝于长孙荣衔两房是水火不容的,谁知竟然箭头齐指向了他,李开泰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但是却还是并不害怕真的因此事被长孙荣衔怎么怎么样,心里笃定的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很过。
李开泰的那点小心思,被在场的筠姝与长孙荣衔二人看了个清楚明白,便是那个原本引着李开泰出府,现在正在一边看热闹的丫头,眼中都忍不住满是讥嘲。
长孙荣衔更是直接讥讽一笑:“冤枉,平民辱没皇亲国戚可是大醉,难不成李大夫一张嘴便想讲这事儿倒打一耙不成。”
认真算来,长孙荣衔确实是正经的皇亲,长公主之夫,礼应是被称作驸马的。
按承凤国国典规定,公主驸马,按公主品级降三品赐封,同公主府一同赐下。
只是因着长公主三嫁的因由,到了长孙荣衔这,原本该宫中下旨赐下的公主府没有赐下,甚至原本的公主府亦被收回,册封驸马的品级的旨意亦没有赐下。
其实承凤国的驸马不论品级,皆为虚衔,没有实权,但是无论如何,长孙荣衔虽然无品却有衔,皇亲的身份亮出来,对李开泰这类的平民还是很有用的。
李开泰方才便是忘记了这一点,其实也不怪他,估计整个府里,除了长孙荣衔自己,所有人的注意点都在长公主的身份上,而忽视了长孙荣衔的已经悄然改变的身份。
这也包括了筠姝,谁让长孙筠姝的记忆中,也是长大后家道中落才对这个二叔有了认识呢。
李开泰一下子就被长孙荣衔的话惊住了,冷汗一下子自背后滑落,打湿了内里的内衫,现在才想到长孙荣衔是长公主丈夫后面的真正含义已经为时已晚,他方才那些动作做出去便如覆水难收。
筠姝瞧着李开泰那突然被吓住的模样,心里也有一些嘲笑,火上浇油的开口道:“只怕李大名医只记得二婶,将二叔你忽视了个彻底吧。”
叔侄两人一唱一和的嘲讽着,这回才真叫李开泰感觉出了点好歹来,冷汗止不住的开始往下落,暗自后悔自己冲动的同时,口中开始不停的向着筠姝与长孙荣衔两人请罪:“草民不敢!方才失礼于前,皆因家中老母病种,请两位贵人饶恕啊!”
为了逃避长孙荣衔可能降下的责罚,李开泰甚至不惜诅咒自己身体康泰的老母,这点更是让筠姝叔侄两人不喜。
长孙荣衔是很想继续呛李开泰几句的,但是筠姝却是觉得这样给李开泰点教训已是够了,这李开泰毕竟身后还有长公主的影子。
虽说长公主此时的注意力应当是尽数扑在了赵嬷嬷与她腹中胎儿之上,但是若是被长公主得知长孙荣衔如此对她放话护着的人,指不定还要闹出些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