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吴佳氏却是白了筠姝一眼,还拿着食指点了点筠姝的额头,不疼不痒的教训道:“什么灵女不灵女,在这侯府里啊,你还是安安稳稳当好你的孙小姐吧,别到时候被人捉了话柄,以为你啊,在仗着身份作威作福呢。”
筠姝被戳了下,小嘴一撅,芳姨娘立刻护了过来:“我的好姐姐,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姝儿,就是我这个老家伙,都被逗了个不行呢,您说说,这告状的成了被告的,我们这些审理此事儿的人,反倒要把自己搭进去不成?哎呦这给我吓得,万一这吃不下睡不好的,成天担心被抓可是如何是好。”
话是这么说,芳姨娘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长孙吴佳氏也一副责怪却带笑的看着她:“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府里,难不成还有人能越得过我去?你好好安心养胎,别听进些个什么闲言碎语的都信。”
“这叫我笑的,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笑的事儿么。”芳姨娘说着,还拿着帕子在眼角沾了沾,仿佛真的被笑出了眼泪一般。
一众人亲亲和和的说话,竟是没一个人将长公主的怒气放在眼里。
不过这本来也是,长公主太过狂妄了些,她方才说的那番话,叫外人听去,指不定要被冠上一个不敬长辈之名。
就算她是长公主,但是在定安侯府内,别说想要抓住定安候夫人审问了,就是长孙吴佳氏身边的丫头们,她想找个问话,都必须经过长孙吴佳氏的同意。
这就是媳妇和主母的区别,在场除了长公主,都相当明白这一点。
长公主也并非不懂此规矩,否则这种‘丢了个镯子’的事情,也不会闹到长孙吴佳氏面前审理。
但是一来长公主是被气急了,二来是为了保下她的奶嬷嬷,这才不经大脑放下了狠话。
话已出口,长公主即便想收回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摆着长公主的威风。
此时听到芳姨娘等人的挖苦,真是气的心肝脾肺肾具碎,偏偏还要咬牙吞下,对筠姝等人更是很得不得了,若不是筠姝,她又怎会将自己置于此等进退两难之地!
而芳姨娘说到这,还不满足,转过头开始问长公主:“不知长公主的是想如何整治那些犯事儿之人呢?咱们可是把人都给您找出来了,您一句话便想不认也成,这说姝儿身边人偷你饰物的是你们,不承认是你们自己人做的也还是你们,这今日要是问不出个什么来,这事儿可真是叫我看了个大笑话。”
承凤国有法:孕妇犯事儿可获赦免,芳姨娘现在有的是底气说话。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怎能作数!把人全部交给我,我自然会问出个一二三来。”长公主也知道她此番说法的无力,但是她没有办法,她是长公主,因此,决不能落于其他人之下!
芳姨娘可不会对长公主多留情面:“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你身边之人,何不由我们代劳呢?反正人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这明显便是个小孩子的玩闹!如何能当真!”长公主此时只能一口咬死不信筠姝之为,就像长孙吴佳氏所说的,筠姝在定安侯府里,也只是个孙小姐,她好歹是筠姝的二婶,若是筠姝那边一定要拿灵女说事儿,她也能反咬一口。
长公主此时是彻底想无视筠姝方才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包括她身边两个奴才背后的痕迹了,因此这话说出来,长公主并不觉得如何。
“是真是假,我们一问便知。”芳姨娘继续不痛不痒的说着。
“你们那是想屈打成招!”长公主握着椅子把手的手都快握出血了,这才让自己没有气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