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过疾风飞近,握住我的剑柄皱眉道:“素书!”
四五支箭便趁此时,刁钻刺过,瞬忽没入我的后背。
长诀挥袖转身,剑眉倒竖,怒道:“方才射箭的天兵,打入幽冥地狱!!”
我颓败下来,从半空跌落,幸好长诀扶了我一把。
离骨剑收,落入掌心,重新变回折扇的形容。
见我受了这般重伤,露出这样的妥协姿态,大殿之上,诸神连同天帝大人都舒了一口气。
我冲开背后的箭,望着十四万年来模样未曾变的翰霄宫殿,突然也有了一些念想,这念想令我控制不住忆起十四万年前。那时我曾站在这里,一身酒气,在天帝大人面前胡言乱语,推荐聂宿去殉劫。
往事果真如云烟过眼,任执念肆虐,也抵挡不过这十四万年的日月变化、冬去春接。
长诀搀扶住我,与我耳边轻声道:“素书你回来了。”这声音稳重,再不复年少时候,清朗欢脱的一句“你看我父君那张脸”。
我约莫是淌了两行泪,听到自己苦笑:“我并非要杀天帝大人……我只是想来问一问,尊师聂宿为何没有回来。却不慎撞见诸位仙聊欢歌燕舞、好不热闹。我遗憾我的聂宿大人,曾为了各位殉劫身死,如今他的下落却无人关心。”
天帝默然。诸神也默然。
我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我怕再问一次,天帝仍然告诉我,聂宿早已灰飞烟灭,太乙昆仑镜未曾预见他复活的景象。
我握着扇子随长诀离开翰霄宫。也便这样搅和了天帝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