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丫丫见状,马上向他们致以抱歉的敬礼,而此时的顾晓笛,对周遭的一切犹如视而不见。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要离婚?”冯丫丫看着心神不定的顾晓笛又急切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顾晓笛依旧颓废地低着着,无声地哭着,并不说话。
冯丫丫见状,马上坐到顾晓笛身旁的沙发上,轻轻地把顾晓笛揽入她的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在冯丫丫的心里早就问候了郝一名的祖宗十八代。
这些年,顾晓笛跟着郝一名,又是忙家里,又是拼了命的赚钱,而他郝一名,对家里的事情基本上是甩手掌柜。
说起来郝一名是做软件开发的,现在又混到了经理的位置上,情商和智商应该很高才对。
但在冯丫丫的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认为过,她觉得郝一名在生活中就一白痴,纯白痴的那种。自己饭都不会做,还总是挑三拣四的做甩手掌柜。
在郝一名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游戏。
冯丫丫曾经也提醒过顾晓笛,男人是不能惯的。尤其是对郝一名那种自私的男人。
但顾晓笛觉得,郝一名的工作是高烧脑的劳作,在生活方面,她就不想再让他费脑了。
所以,这些年,顾晓笛把她能做的还有她不能做,她都做了,甚至连家里水龙头坏了,也是她自己修理。
在冯丫丫的眼里,顾晓笛真的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妻子,她真的想不明白,郝一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竟然要提出离婚?
要离也应该是顾晓笛先提出才对?他郝一名有什么资格提出来?冯丫丫就这么在心里想着,又让顾晓笛在她的怀里尽情地哭了一会儿。
--
冯丫丫午饭也没有吃,就草草地买了单,搂着顾晓笛的肩膀向她公司旁边的公园里走去。
到了公园,冯丫丫专门找了一处没有人的排椅,拉着顾晓笛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这儿没人。”冯丫丫看着顾晓笛体恤地问道。
顾晓笛一直耷拉着脑袋,听到冯丫丫的声音后,又抽噎了一下鼻子,然后带着哭声道:“郝一名说我那一家子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我是喂不饱的狼下的狼崽。”
“他就是一畜生!你别听他胡扯。”冯丫丫禁不住骂道。
顾晓笛抬起头,看着冯丫丫抽噎地说道:“我弟弟发生了车祸,急需用钱,我前两天带着郝童回老家去送钱,郝一名因为这事对我好一顿冷嘲热讽。”
冯丫丫看着她那一双哭红的双眼,又禁不住气不打一处来的数落道:“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们那一家子尤其是你妈,真是糊涂啊!这么多年,没少剥削你吧?你也是,心太善,狠不下心来。要我说,早就应该断了他们的口粮了,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也难怪郝一名会生气。”
顾晓笛只管嘤嘤哭泣,也不再做声。
冯丫丫见状,又把顾晓笛拥入她怀里心疼地数落道:“唉,你说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我看着都心疼,谁又心疼过你?他郝一名有一次真正的心疼过你没有?就你们家那郝一名,我最初都没有看上,你是非要撞南墙,拉都拉不回来,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顾晓笛听后,又痛苦地哭着道:“丫丫,他离婚,我的童童怎么办啊?”
“他离婚?他凭什么离婚?他有什么资格提出离婚?要离婚主动权也应该在你,他要真离婚,房子车子一样都别想拿走。”冯丫丫又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给郝童一个完整家的,一个爱他的妈妈,一个爱他的爸爸呀。”顾晓笛依偎在冯丫丫的怀里一边说着,又一边彻底崩溃地哭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冯丫丫又安慰道。
也不知顾晓笛哭了多久,直到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她和冯丫丫时,顾晓笛才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看着冯丫丫道:“你去上班吧,估计要迟到了,我已经没事了。”
“要不我下午请假陪你吧?”冯丫丫又试探性地问道。
“真不用,我只要对你说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顾晓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冯丫丫说道。
“你这样,晚上等郝一名回家,再和他好好谈谈。看他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想离,那么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冯丫丫又护短地说道。
“嗯,知道了,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对了,这是十万块钱,你先拿去急用,不要有任何的压力,也不要想着尽快还我钱。这钱对你没有上还期限,我看不得你受苦。”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装有钞票的档案袋塞在顾晓笛的手里。
“丫丫,你这是干嘛?我真的有钱,还没有山穷水尽到这个田地。”顾晓笛哽咽着说着又把钱塞回了冯丫丫的手中。
“拿着吧,眼看着郝童过了年就要上小学了,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给你说,差点都忘记了。我老公他的早教机构在招人,我让他给你预留了一个职位,月薪2万,这个工作完全可以让你有时间照顾郝童,一点也不冲突,你周末还可以带郝童去那里一起学英语。你看看,你哪天想去就直接过去找韩盛文就好。”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把钱塞给了顾晓笛。
顾晓笛流着眼泪地看着冯丫丫哽咽道:“丫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傻丫头。谁让我是你最好的闺蜜呢?我去班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马上逃离似的离开了公园,生怕顾晓笛再把钱还给她似的。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的背影,又看着手中那厚厚的档案袋,心头慕名的一酸。
“丫丫,如果换作是别人遇到我这么一枚倒霉的闺蜜,估计早就和我绝交了吧?哪里会你犹如捡到了宝一样,对我掏心掏肺的好,你不也是一枚比我还傻的傻丫头吗?”
顾晓笛看着那背影又感动地在心里喃喃自语,直达那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从排椅上站起来向自己车停的方向走去。
那一抹孤独单薄的背影,在寂静的公园里更加显得瘦小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