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坐骑正躺在沟里哀嚎不已,数枝锋利的鹿角已经洞穿了它的躯体。
“唏律律……”
战马惨嘶声和联军的哀嚎声交织成一片,联军已经阵脚大乱,前面的五溪蛮勇士拼命地想要勒住马步,可后面的联军仍在往前冲刺。
人马相挤,不断有五溪蛮骑士被挤落壕沟,为锋利的鹿角刺穿。
“咻咻咻……”
第三军弓箭手的箭雨却并未因为五溪蛮人的厄运而停止,密集如蝗的箭矢仍旧像无情地攒落下来,不断地杀伤着联军。
“唆!”
寒光闪过,最后一支狼牙箭从天而降,狠狠地扎进了一匹五溪蛮战马的眼睛里,战马昂首悲嘶一声,颓然倒地。
至此,整个战场上再无站着的人或者马,萧瑟的朔风刮过战场,卷起漫天风沙,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
放眼望去,战场上尽是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五千联军,只有不到三千人跟着沙摩柯与鲍隆逃回本阵。
就连袁军毛都没有摸着,就损失了一半兵力,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沙摩柯如何承受的住。
“嘿!”
沙摩柯狠狠地在车辕上捶了一拳,骂道,“这些狡猾的袁军,待破了山口,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鲍隆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建议道:“大王,今曰天色将黑,骑兵不利夜战,不如暂且罢兵、待明曰再行决战?”
“唔!”
沙摩柯点点头,沉声道,“传令,大军后退十里安营。”
第三军营寨、辕门上。
袁耀悄然舒了口气,回头望去,最后一丝晚霞正从天边缓缓退去,天色已然一片苍茫。
初战!
终是赢了!
而且是完胜!
不过,大战才刚刚开始,明天,将会有一场恶战。
袁耀绝不会天真地以为联军人在损失了两千多人之后就会退走。
背后刘备,孙策都还没动,这或许只是孙策的试探性计谋,暴风雨还没来临。
今天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获胜,燕云十八骑功不可没,正是他们的无畏、神勇,杀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让五溪蛮骑兵畏手畏脚。
第二,也是因为沙摩柯等人尚不熟悉罗艺的战术,所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可到了明天,事情将变得完全不同!
燕云十八骑虽然威力无匹,联军难以抵挡,可毕竟数量太少,陷坑、埋伏等战术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未必有效了!
罗艺忽然建议道:“主公,是不是趁夜前去偷营?”
“嗯?”
袁耀顿时心头一动,缓声自语道,“偷营?”
许都,丞相府客厅。
“我家公子闻听丞相有头疾,特让孙思邈大夫给丞相备的良药,今特意不远千里、从长沙之地而来,进献丞相,以供丞相不时之需。”
杜如晦说罢,将几副草药郑重地递与曹操。
曹操眉目一闪,无事不登三宝殿,袁耀这个时候来献礼,必定有求于他,且不能过于纵容他,不冷不热地说道:“袁伯平有心了,想必是有求于本丞相?”
“丞相说哪里话来。”
杜如晦面不改色道:“若非丞相提携,安有我家公子今曰,这只是我家公子对丞相的尊敬。”
曹操摸了摸颔下山羊胡子,淡然道:“今有人来报,孙策已经联合刘备、沙摩柯、赵范,同击袁伯平,先生此来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杜如晦心头一沉,心忖曹操果然不简单,言辞犀利、思路清晰,是个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