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军官们释放自我的时候,他们监控的通讯里,上演了一幕让人无法破解的戏。
揉着太阳穴缓减偏头痛的池慕酒,冲摄像头抛了个“媚眼”。他很别扭地眨了一下左眼,也不晓得是偏头痛抽的,抑或真的是个媚眼。反正,他一老爷们儿做这动作,总是让人觉得很奇怪的。
不过,那眼神配上他的言语,倒真像那么回事——抛的是一“媚眼”。他说:“呵,我学生出息了!这么多年,还正儿八经的把老师放在心上,忍痛割爱都得先把老师送出去。”
拼装重甲那边,好像出了故障。云歌的声音夹杂在电磁波的噪音里,回了池慕酒一句不完整的对话:“池老师……是……兰黛子……当……然得……”
对话不完整,“池老师”和“兰黛子”这两个称谓却清晰。
藏副司令翛然转身,云歌那句卡带式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她再瞪着屏幕,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来。
拼装重甲的视频里,主控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位穿手术服的医生推开门进来。“朱雀……”那人的目光在镜头前环视一圈后,放低了近一个人的高度,几乎是落在地上的。他看着“地面”,停顿了好久才说:“鹿小姐连续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快坚持不住了。我担心她会晕过去。”
“还有几台手术没做?”羽弗云歌的声音问道。
“我们总共二十四人,还有两台手术没做。”视频里穿手术服那人回答。
“给她十分钟休息时间,让她坚持一下。”羽弗云歌的声音说话很强势,不给半点退让,听起来颇有军人风范。“朱雀小姐不在,你给她准备一壶浓缩咖啡过去。”
兰黛子、池慕酒、羽弗云歌、朱雀……
这都是哪个年代的舞台剧了?
影子军团的指挥舰上,本就严肃的藏副司令,神情又冷了几分,她嘴角的法令纹,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下拉长了好几厘米。她半眯起眼眸,看向监控屏幕上穿手术服离开的背影,吩咐秘书长:“查他们的追踪信号。”
秘书长上前,手动切换了监控模式。大屏幕上,集中在拼装重甲上的小红点,只剩下两个了——那是追踪芯片的标识。
二十四个追踪信号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是医生,就是一分钟前出现在通讯视频里、穿手术服那人——调出来的照片和视频进行过比对,相似度百分之百。
不用解释,池慕酒说的那位“玫瑰圣手”,正在拆卸流放犯的追踪芯片。
“哈!”藏副司令一声冰冷的嗤笑,眼里燃起两簇凶光,透露着类似狼群领袖的占有欲,很有野心。“果然是有宝贝人物。”她仔细端详一翻监控视频,转向秘书长:“给我接那架拼装重甲的通讯。”
云歌和池慕酒演戏演得正热,突然接进了第三方通讯。
云歌毫不犹豫地接了藏副司令的通讯。出现在视频里的,是位东方长相的铁娘子,除了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发髻,与男人无二。铁娘子身形板正,看得出来,是位令行禁止的强硬派指挥官。
“出来吧。我知道你跟赤霄没什么关系,别演戏了。”铁娘子语气强硬,看似拿捏准了对方的弱点。“没燃料,没火力,跑不动也打不动了,就演苦情戏是吧?没用的!秦司令的亲卫队长舍得舍身去追穷寇,我可不会。”
拼装重甲那边,主控室的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一位姑娘,雷内:“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为什么还不开火?”
通讯视频里的铁娘子,眼神落在雷内身上,一顿,笑了:“哈。我猜得果然不错,你的羽弗云歌是个机器人。”
雷内脸色一沉,余光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金属球,抬眸望向通讯视频里煞神似的铁娘子,紧张得两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她一板一眼地冲摄像头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