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有已经老了,虽然熟悉地形,但走不快,也没什么力气,若遇到那个神秘人,单靠孟解放,怕是不成事。
严语当即朝孟解放说:“孟队长,案发现场等技术科的同志来了也可以勘察,让里面那位同志先救人吧,这位王同志加上我,咱们就是五个人,能马上展开搜救了!”
“眼下是搜救和追击的黄金时间,而且神秘人极有可能就是孩子失踪的元凶,形势刻不容缓,我戴着手铐跟着你们,保证不擅离半步!”
孟解放还没开口回答,秦大有已经发话了。
“严语,你不要欺骗所里的同志了,这山里除了老准一家子,根本就没别人,你随便捏造一个什么神秘人,其实就是想趁机逃跑!”
严语也是怒火中烧:“秦大有!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倒是说说,李准的儿子和林小余去哪儿了!”
“他身上带着小双的长生锁,祭祀的猴子是你们托老准捕获的,孩子的衣服就套在猴子的身上,让你们给活活烧死了!”
“孩子去了哪里,你敢说你不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阴阳怪气,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严语本不想说出这件事,因为一旦说出来,他与秦大有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眼下的形势与撕破脸也没太大差别,严语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孩子的衣服套在猴子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孟解放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仿佛能洞察一些,目光盯向了秦大有。
“孟队长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个老封建,这大半年不见半滴雨水,就带着几个人进山拜了拜,为了展现诚意,就托老准找了只猴子……”
“那猴子送过来的时候,确实是穿了衣服,打扮成童子的模样,心诚则灵嘛,拜拜可是大事,咱们也不能含糊……”
“我们可不知道衣服是林小余家孩子的,咱们也没仔细瞧,这烧都烧了,爱怎么说都成的!”
“在所里的时候我也向您汇报过了,这严语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他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听得此言,严语也是无奈叹息,秦大有只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有所保留。
孟解放转头看了看严语,似乎没能从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就朝秦大有说:“老秦啊,无凭无据的,不要这样说话嘛。”
“这个事情我们也会一并调查,只是事情要一件件来,当务之急是找人,其他的往后再说吧。”
严语看了看孟解放,觉着他并不是为了让严语放松警惕才故意说的,好歹得了一丝喘息。
“孟队长,秦大有是个老封建,你应该是知道的,平日里他对我的教学内容就颇有微词,我……”
孟解放抬起手来:“好了好了,你也别再固执了。”
“这么说吧,严语啊,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么多事情都牵扯到你,你要是我,会继续让你参与其中吗?”
“我……”
“行了,你安心留下来吧,事情总有弄清楚的一天。”
如此说着,孟解放便打起了手电,与秦大有往前探路去了。
“王同志……”见得他们走了,严语便想劝劝王国庆,但后者显然不买账。
“还是老实点吧,你别看咱们队长好说话,他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没有几个不佩服的,不管怎么着,队长亲自出马,指定能成!”
严语看着这个年纪不大,但一脸崇拜望着孟解放背影的同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关锐还在木屋里勘查现场,外头的火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王国庆想要去添柴火,但又不放心严语,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秦钟带路,严语与林小余跟着走了大半天,才走到这里,即便派出所有汽车,也只能开到外围,根本进不来。
也就是说,小卢他们送秦钟下山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等派出所的人赶到这里,更不知要多久!
往木屋里瞧了一眼,关锐似乎沉浸在案发现场里无法自拔,也不关注外头的事情,手电光来回扫,有时候又长时间定住。
严语咬了咬牙,就朝王国庆说:“王同志,我这脑袋今天撞了两次,流血有点狠,现在手脚有点凉,你看……”
“我可帮不了你,小卢懂点外伤急救,我……我不懂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火堆快灭了,能不能去拿点柴火回来续上……这光照充足的话,也安心一些……”
王国庆迟疑起来,严语趁热打铁说:“王同志,这火堆是我生的,我知道柴火堆在哪,我带你去,我走前头,你放心!”
王国庆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你走慢点才好。”
严语故作苦笑:“我就是想走快也不成了,现在手脚发软,头昏脑涨,不倒下就不错了……”
王国庆这才打开了手电:“带路吧。”
严语便小木屋右手边走,估摸着王国庆看见了他后脑的伤口,心里怕是也有些同情,在身后问:“你这脑袋是怎么受的伤?”
严语如实回答说:“之前跟林小余出来找孩子,被神秘人推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