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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般是一个家族聊聊家事的时候,皇帝陛下今天处理不少事情,有些累,但却没有觉得厌倦,御膳后他去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的寝宫里,皇后的儿子也就是大皇子正微襟坐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知道白天父皇处理完政事,家事就留在这里处理,很识趣,饭后,他直接来到这里,片刻不敢耽搁。
见到皇帝陛下出现,他一把掀起王袍前襟,啪的一声跪了下去。
大秦皇室或者说当今这位皇帝陛下向来极为重视家庭亲情,对于自己的大皇子,皇帝陛下更是信任有加。在臣子面前绝不会落他面子,但大皇子知道所谓面子都是自己争来的,今日如果自己还要面子,那么他的父皇便会非常没有面子。
果不其然,今日皇帝陛下极为罕见地没有唤他起身,而是居高临下冷冷打量着他的脸,观察着自家儿子眉眼间的那些沉痛有几分真,那些伤悔有几分演技,直到过了很久之后,才在身旁皇后的劝说下面色稍霁,寒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大皇子殿下缓缓抬起头,直视上面看来的那道夺魂的目光。
“武通是你府中的供奉?”
“是。”
“你二弟让他去书院,你可觉得可惜?”
“儿臣不敢。”
“你以为宋晓晓那么好杀,如果魔修的人出现,你那武通恐怕是一地碎尸。他去书院学习自有他的好处,你二弟也不会要你的人。”
天山书院存在的历史比秦国还要久远,武通号称修行天才,在那座天下闻名的书院里,想必更进一步是必然,大皇子微微一怔后连忙谢恩。
“不用谢恩,至少不能由你代他谢恩。”皇
皇帝看着自己的兄弟,寒声说道:“我大秦出个人才不易,所以你二弟才想着保全他,也正和朕意,但我大秦的人才只能替大作效命,绝不能成为你的私有财富,懂不懂?”
此言诛心,大皇子骤然觉得心脏一紧,汗水如浆渗出后背,瞬间把王袍打湿,他不知该如何言语应答,只有重新低下头去,以谦卑之态祈求原谅。
“这些年朕赏了你不少好东西,最近内库有些吃紧,你做些贡献,朕记你的好。”
“臣弟不敢。”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皇帝笑着说道:“堂堂一个亲王,贵为当今皇帝的长子,居然让管事去开酒楼,还去监视国之大将,你用意何在?。”
不是冷笑,话语里感觉没有什么机锋,但大皇子却觉得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再增几分,后背汗浆涌出的速度越来越快,紧张等着陛下后续的旨意,但等了很长时间,却没有听到,不免有些狐疑。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平静看着他说道:“朕此番不肯重罚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替你家管事的那位酒楼东家替你说了一句绝对忠于朕的话。”
大皇子恍然大悟,昨日宋晓晓去过酒楼后,管事曾经转述过王福禄的汇报,虽然他自认对龙椅上那男人忠心不二,却也不乐意下属说的太多,总觉着有些失颜面,今日想来却还要多亏那人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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