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蜚语兽的魂没有剥离干净。”煜鸣珂有些落寞,“一到了晚上不得不用铁链锁着……我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都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曼琉璃轻声说着。
煜鸣珂看见鸣禾,脸上露出弧度,“不过话说回来,琉璃泽洋,你们真的不带着凡臻去我南城吗?虽说是建了高墙,但也不妨碍外出。”
“是啊,琉璃姐姐。”煜琬担忧道,“今天是北涧城最后一批移到南城的人。过了今天,城里就剩你们三个了。你们就跟我们走吧。”
“哎等等。”木朝阳忙道,“是跟着鸣珂走,不是跟我和煜琬走。”
“嗯?”段泽洋将点心向他那里推了推,“你们是要去哪吗?”
“嗯。”木朝阳不好意的点点头,“以前因为琉璃你……煜琬整日被锁在家里,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所以我想和她一起去看看江河。”
煜琬害羞的低下头。
段泽洋:“杜家……”
“让位给星宇了。”木朝阳道,“我本就无心在家主位上,星宇比我更合适。”
“可以啊。”曼琉璃赞叹道,“没想到你还这么靠谱。”
“哥。”鸣禾的喊声打断了众人聊天,“我饿了。”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长夜安稳。
曼琉璃段泽洋将众人送出城,众人走远后,段泽洋正在关城门。
两人一路无话,街道上没有灯,唯有月光照着前方的路。
“琉璃。”段泽洋微微抬起头看着牌匾上的涧字,“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嗯……”曼琉璃强忍着泪水,“谢谢你,泽洋,谢谢你。”
“琉璃自己也可以,对吗?”
“嗯!”曼琉璃擦去眼角的泪水,“段兄,保重。”
“琉璃,再见。”段泽洋轻声说着。
千元道少时,喜爱游历四方,因为在段成河捡到他,千元道才停下来。如今,师父没有完成的事,他要去做。现在,曼琉璃也回到了涧凡臻身边,他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再见……”曼琉璃再抬头看去时,段泽洋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挥手起了全城的灯,给他照路。
曼琉璃整理了整理情绪,回了涧凡臻身边,噌了蹭他的脸,道:“都走啦,那我们也去琉璃涧看看啦。”
用牵制术把涧凡臻装进了马车里,然后又给他盖了被子,夜里凉。
一声马叫,响彻了整个北涧。
等驾出了北城,曼琉璃回头看去,原来所谓的归隐是这个意思。
曼琉璃打算带着涧凡臻去琉璃涧住下,现在这个点往那里赶,正好可以看见日出。
要入林了,两旁的大树突然向旁边靠去,树上亮起了灯。林里有了响动,越来越多的狌狌跳蹿在树上。那只戴有红环的狌狌领在前面。
林灯一直亮着,直到他们到琉璃涧。
“涧凡臻,我们到了。”曼琉璃撩起车帘去带涧凡臻下来,只是手刚碰到涧凡臻,凉的!
“涧凡臻……”曼琉璃不敢伸手探上他的鼻息,“你别吓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就愣在原地,颤声喊着他,“日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看……”
万籁皆寂,唯有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涧凡臻!”,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涧凡臻身上哭喊起来,“涧凡臻!涧凡臻!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留我一个人……”
她感觉天旋地转,心里痛到快要窒息,不远处泛了些红,一轮红日突然跳蹿了上来。
忽然间,她耳边传来一阵阵琉璃声,像极了涧凡臻的声音。曼琉璃缓缓抬头,却看见眼前一片白。
“琉璃?”
“涧凡臻?”
“琉璃?醒醒……”
“涧凡臻……”曼琉璃有了些意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她眼前这个穿白衣的人,见她醒了摘了口罩,眼含笑意,“怎么叫你,你都不回答,就只喊我名字,就这么喜欢我呀?”
曼琉璃看着她眼前这位穿白衣的医生,长着和涧凡臻一模一样的脸,眉眼干净清澈,挂在胸前的工作证——简凡枕。
她好像有些印象了。
跳海时抢救她的医生、从医院电梯里擦肩而过的医生、给她递水的医生,简凡枕。
一行接一行的泪,从曼琉璃的脸上划过,简凡枕急忙伸手给她擦掉。
曼琉璃的视线跟着他动起来,轻轻对他说道,“是,很喜欢你,一早。”
“你这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呢?”
“都是。”
“看在这么巧的份上,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正巧,走廊电视里正放着河底墓的消息。
消息称:
棺是信棺。古时,若是自己的爱人先离自己而去,活着的人便将两人的定情信物装进棺里,顺河而下,他们相信河的尽头就是忘川。先辞世的人过忘川走奈何桥时,便会见到信物,于是他就会在奈何桥上停下来,等待自己的爱人来找自己。结尾,两人同过奈何桥,来世再见再相爱。
考古人员在清理棺椁青苔时,还在棺壁上发现了一首诗:
“我有真心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我甘愿赠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