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宗禁地外。
身穿灰色长袍的刀疤长老坐在一颗绿树下,肩膀、头顶上都落了几片枯叶;地上堆积了一地的枯叶在风中乘着凉,抖着身子。一束光从山巅射出来,一条发光的碧绿色的“小路”从山巅渡来。
一只鸟从天空飞过,撅下一坨屎,正落在刀疤长老的肩膀上。
刀疤长老张开双眼的看向远方——禁地。
距离楚星夜进入禁地已经有一个月,今日夕阳落下之前他若是还不能出现,禁地的空间将禁锢。里面的人无法离开禁地,外面的人即使有九龙朝天玉佩也无法进入禁地,除非是等待下一个百年后,禁地开启,手持九龙朝天玉佩者可进入。
“难道他真的失败了吗?老夫真的算错了吗?”
刀疤长老闭上双眼,一滴泪珠孤独的挂在眼角,心想是老夫害死他的,他平凡过一生也挺好的,可恨啊!
“你若是死了,老夫又如何交代。”声音发颤,眼睫毛微微颤抖。
身穿一袭月白长裙的韩曦月,从楚星夜的小屋走出来,她前三日已经结束闭关疗伤,功体恢复如初,并且在茅屋中等待楚星夜的已有三日,可惜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我还是到刀疤长老那儿去问个清楚,星夜究竟去了哪儿。若是他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别怪曦月生气后做下什么鲁莽之事。”
长裙衣角在一株盛开的黄花上一抹,韩曦月的身影消失不见。
杂物大殿中一旁的办事桌处,周围抬着铁棒的少年们的发散的视线时不时扫过一袭月白长裙的蒙面仙子,心中遐想面纱下的脸该是何等倾城倾国。
“刀疤长老人呢?”曦月看着坐在长桌后的管事问道。
“刀疤长老暂时有事,他不在。”圆脸的管事看着面前的蒙面的少女,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压抑,就如同见到长老一级的人物一般,这蒙面少女是谁?为何我从来没见过!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语气是在质问刀疤长老人在不。
“他去了哪?给我把他找来。”皱起秀眉的韩曦月吩咐道。
“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圆脸管事双眼一瞪面前站着蒙面少女,心想刀疤长老岂是你一个神秘的小女娃可见的,虽然从她身上有一个压迫感,可管事的脸面以及轻视让他有了依托,态度强硬。
“叮当”一声。
一块黑色的令牌在桌面上打着转,圆脸管事大惊,双膝跪在地上。
“请少宗原谅属下无礼,请少宗原谅属下的无礼……”圆脸管事边说边磕头,发出“咚咚咚”尖锐的声音。
“闭嘴。立刻给我把刀疤长老找来。”紫云的两道柳眉一皱,声音冰冷充满上位者的威严。桌面的黑色令牌消失不见。
远处扛着铁棒的少年们,猛地停下步伐看向这里,心想管事竟然对着这蒙面的少女下跪,磕头。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使管事面见长老一级的人,也不用下跪行礼吧。
“少宗!属下真的不知到刀疤长老去了哪!他有二十多日没有回来了,再加上他也没有权利跟属下说他的行踪。请少宗原谅。”圆脸管事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哼!他回来了,立刻来少宗峰传话给我,若是误了我的大事,你的人头戴不稳。”
“是!是!刀疤长老回来时,我立刻来告诉您。”
韩曦月转身离去,周围的少年们下意识的让开一条大道,能让管事下跪的神圣可不是他们可
圆脸管事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已布满一层汗珠,宗门的少宗最是神秘,除了长老,峰主一级,无人再见过少宗是何样。
宗门一直传说少宗主性格莫测,喜怒无常,实力堪比长老,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未动玄气已有长老的威压。虽然他看不透少宗的修为是何等,可并不影响他内心的猜测,就不知少宗与刀疤长老一比谁更强。
“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有幸一见少宗主,虽然是带着面纱的,不过能听少宗的说话声已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宗门内管事无数,能一见少宗只有几人尔。”
“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抱住少宗的大腿,日后能跟随在少宗身后,未来我岂会只是一个跑腿的管事。”
圆脸管事抬起手在嘴角一抹,口水被他抹在衣服上。
一座雄伟壮观的的大殿,殿顶是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屋脊两条金色大龙遥遥相望。
“站住!”
“站住!”
大殿朱红巨门外,站着两名身披金甲,右胸有一条金龙的守卫,横剑拦下三丈外的月白色长裙的蒙面少女。
“我要见宗主。”曦月手握少宗主的令牌,举在胸前。
“属下见过少宗主。”
“属下见过少宗主。”
两名龙甲守卫单膝跪地,右边的龙甲守卫说道:“宗主正在闭关,下令谁人也不见。”
“连我也不见吗?”韩曦月问道。
“是的,少宗主。”
曦月抬头。面前大殿的牌匾上刻着黑色的“道源”二字,一笔一划刻成,字体比牌匾还正。
再转身离去,爷爷看来你在刻意的避着不见我,而能让你此时避着不见我,必然与不知去向的星夜有关。
“你究竟隐藏着什么?连孙女都不该知道的。”
两名龙甲守卫看着离去的月白背影,回头看了一眼朱红大门,站在原地全神戒备,一只苍蝇飞来,被一道剑气斩杀,守卫如此森严壁垒,果不愧龙甲守卫是也。
一挽裙摆韩曦月,背靠着悬崖的古松坐下来,一双芊芊玉足裸-露在空气中,白嫩如精致的暖玉,淡淡的仙气萦绕;脚背弓如一轮孤月,蕴藏几分忧怨哀愁,男子一见,岂能不怜惜,此玉足能在世间排名前三。
一丝风吹过,脚底凉凉的。
“星夜你究竟去了何方?可还好?”风载着白衣仙子的思恋向远方飞去。
禁地中的原始森林中,原本的血色巨塔已经消失不见,遗留下巨大的赤土平原。
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袍少年躺在草地上,几片落叶落在少年的脸上,胸膛,大腿上,不远处有一人宽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