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寒哀嚎一声:“我去,你个混蛋还真的不客气啊,给你给你,真是交友不慎啊!”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贺堂穿着中山装,面色白净,虽然年过四十,可是却眉眼温润,显得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哪怕是眼角的几道皱纹,都无损他那满身的气度。
顾行谨想到他的身份,起身敬礼:“政委!”
“出门在外,不用这么讲究。”贺堂很随和的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侄子的床上,看着他问:“小顾是哪里人?结婚了吗?”
“前几年有战乱,我家就迁移到乡下了,前段时间才结婚……”
顾行谨和贺堂说了会家常,就顺着他的意思说起魏阳市现在的局势:“虽说是从镇升成市,可是工业发展的十分快,现在又是新旧官员交替,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
贺堂见他说的十分精确,不住的点头,最后夸他:“说的不错,我们此行就是要看看各个部门是不是在其位谋其政,毕竟现在全国上下都盼着工业这方面再出好的成绩。”
贺知寒听他们说这些无趣的事,嫌弃的一头倒在小床上,自己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透过火车窗户,见外面已经天黑了,而他们两个人还在说话,打了个哈欠,无语的道:“叔,你们也太能说了吧?要是我婶知道你和行谨这臭味相投,估摸着会嫉妒他吧?婶经常抱怨你不陪她说话。”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贺堂的儿子前几年病死了,现在只有两个女儿,对这侄子如同自己的儿子一样,含笑看着他:“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去吃晚饭吧?”
“原来你们是在等我吃晚饭啊!真是对不住。”贺知寒赶紧起身,伸手搭着顾行谨的肩膀殷勤的道:“今儿在火车上将就一顿,明儿晚饭就能在你们家吃顿好的是吧?”
“那是自然!”顾行谨其实很感激他,要不政委出来,肯定带着自己的亲兵,现在借着魏阳市敌特猖狂的名头,让他们来护送,是为了让自己回家见见亲人。
而自己和贺堂说话的时候,他安静的睡下,是为了让自己和他叔叔多说说话,在他面前落下个好印象。
他这样帮衬着自己,顾行谨又怎么能不感激这兄弟为自己的打算。
他们下了火车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二十九的午后,因为贺堂不想张扬,想先来个暗访,没有通知人来接,恰好赶上了下午四点的客车回魏阳市。
贺堂找了招待所住下,很体贴的让顾行谨回家一趟:“晚上也没事,你先回去住一晚,明儿早上再来领我到处逛逛。”
贺知寒也很不客气的叮嘱他:“今儿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记得让唐宝明儿给我做面。”
顾行谨摸黑回到家,心情激动的敲了敲门,一想到唐宝看见自己那惊讶又欢喜的模样,心里就火热起来。
杨毅听到敲门声,走出来很警惕的问:“是谁?”
“是我,顾行谨。”
杨毅赶紧开门,激动的道:“顾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唐宝听到杨毅的喊声,也赶紧出来,看见那挺拔沉稳的男人,就像是自己受欺负的时候,看见给自己撑腰的男人来了,忍不住鼻子一酸:“你回来了啊!”
顾行谨见唐宝那委屈的样子,还有没看见自己的两个弟弟,心里一沉,却还是很温和的道:“别慌,我回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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