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区长说笑了,都是公家的事情,不至于到这一步,”男人讪笑着回答,心里真的是有很多话要说——你北崇不想收麻,阳州还真的能强迫不成?你就是看到这个商机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北崇这番收麻,赌博的味道还是很重的,所以他也不便多说。
“一公斤五分钱,一吨就是五十块,五千吨就是二十五万,”陈太忠似笑非笑地扬一扬手里的纸条,“少吗?不少了……庄局长写这么几个字,就值二十五万啊。”
“可是……王主任就答应我们,每吨九千二了,”女人见状,笑眯眯地发话了,这女人也有两分姿色,身材丰满臀部肥硕,属于那种中年男人比较喜欢的类型,她冲陈书记挤一挤眼睛,“陈区长,您再让点嘛,我们的厂子,真的没有北崇这么有活力,是国企老厂。”
“别跟我玩这个,没意思,”陈太忠微微一笑,很不屑地发话,“让我倒胃口。”
“怎么就让你倒胃口了?”女人一听这话,真的是火大了,这个条子其实是她跟庄壁梵要来的——两人有点床上的露水情,听这年轻的区长说,自己让他倒胃口了,她是又羞又恼。
“我打个电话,”陈太忠一抬手,给王媛媛拨了过去,他的资料里,整个恒北,撇开北崇在建的厂子不提,最大的麻企,一年最多也不过消耗五千吨麻——恒北苎麻行业,确实是处于一种一盘散沙的状态。
小小的广北苎麻厂,又岂能吃得下五千吨麻?就算吃得下,厂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缺口——从去年后半年到今年,厂子不收麻吗?
北崇的苎麻厂一旦全面投产,满负荷运行,一年大约是一万两千吨麻的样子,这么大的厂子,也不可能出现五千吨的缺口,更遑论对方要求的上限八千吨了。
打个电话,再次确定广北苎麻厂的生产上限之后,他放下电话,笑着发话,“你们的生产上限就是六千吨麻,每年平均不到四千吨麻,居然还跟我要八千吨便宜麻的指标……你二位,好走不送了。”
这两位被戳穿底牌,只能讪讪地站起身走人,这时候,白凤鸣才端着茶壶走出来,他微微一怔,“这是……走了?”
“这年头,**真多,”陈书记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又拿起酒瓶一饮而尽,“倒买倒卖到我头上……恨不得把这种人都杀干净。”
“这还是北崇发展了嘛,”白凤鸣没心没肺地笑着,他都不须多问,也能想到那一男一女是为什么而来的,就是那句话,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搁在以前,求别人,人家都不稀罕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北崇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卖苎麻,陈太忠说花了三个亿买苎麻,那属于夸张的修辞手法,但是没有三个亿,两个亿总是差不离的。
近三万吨的苎麻储量,最少要外销两万吨,这个运输量,在北崇也是相当罕见的,尤其这苎麻不比一般商品,比重比较轻,一辆卡车满载苎麻,还没超重呢,就已经超高了。
这个关键时候,就凸显出了物流中心的重要性,很多卡车来物流中心,都是存着一个侥幸的心思——能配上货固然好,配不上,也就是两脚油门的事儿。
北崇原本也就不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县区,没有做大物流的底蕴,只不过他们也有独特之处,地理位置相对比较好。
而经过交通局的认定,阳州市的物流都迁到了这里,目前也才算刚刚起步。
这次往外配送苎麻,物流中心就算打出牌子了,两万吨的出货量,很是够往来的司机们运一阵的,一时间物流中心的车辆大增。
这也极大地方便了外地客商——他们不用专门带车来买,只要签了合同交了钱,北崇就自然帮他们联系,不但省了来的油费,回程车很多时候,都愿意把运费降一降。
就算不是正好顺道回程,多拐个弯跑一趟买卖,价格也好商量。
陈太忠对此,是相当地满意,他也没有想到,倒卖一下苎麻,不但增加了区里的收入,还能产生如此的连带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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