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做人,还得推生死手李人凤。
便是面对生死危机,李弥勒依然笑面冉冉:“卓元首,此事我们也是无奈啊。
上面有严令,要求我们这趟必须出手。
本来呢,以为这次是特战队过来,大家想的是抓些特战队的人,好和你谈条件,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
“所以就觉得,干脆把未央她们都活捉了,就能对付我?”
卓君彦冷笑。
李人凤语重心长:“确实只是想谈些条件。
”
“但你可知,你们想谈,天剑宗却不想谈。
”
一直站在旁边未说话的羽未央突然道。
她缓缓转身,指向自己腰部的那一道尚未愈合的剑痕:“这是龙暖烟的一剑,若非我及时冰甲护体,便已经死了。
那一剑,是杀我之剑!”
什么?
李人凤心中一颤:“不可能。
他们答应过我们,只抓你们,不杀你们的。
”
归小猫冷道:“朱越渐最初的那一剑,也是有杀意的。
”
雪方晴叹息:“文若湖,也是想杀我的。
”
怎么会?
林乡野等人皆愕然。
没道理的啊!
天剑宗的目标是杀卓君彦,把他的女人抓起来肯定比杀掉好,为什么要杀她们?
三人想不通此点,反倒是旁边钟秀微笑:“一件事之所以会出现意外,通常不外乎两种愿意。
一种是外部因素,一种是内部因素。
”
嗯?
卓君彦看向钟秀,目中陡放精光。
这是他和琅琊王钟秀的第一次见面,还未及深谈,但这一刻,钟秀的说话,却让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反应。
他盯着琅琊王钟秀,良久。
眼神中竟现出一丝恍悟。
然后他低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哈,有趣!”
什么玩意儿?
大家疑惑。
钟秀却只是微笑看他。
卓君彦目光已复柔和:“谢琅琊王指点,那琅琊王的意思是……”
什么?
你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刚才一脸豁然开朗是什么情况?
众人再度迷糊。
钟秀却只是叹息道:“说什么琅琊王,不过就是一个小小河州镇抚使。
元首若有不满,一怒之下,便可开革。
”
卓君彦笑问:“你好歹帮过我,我为什么要对你不满?”
钟秀摇头:“那只是一笔交易,谁也不欠谁,算不上帮忙。
”
卓君彦击掌:“说的好,天底下难得琅琊王如此清醒之人……琅琊王!我说你是琅琊王,你就是琅琊王!”
卓君彦一语定乾坤,从现在起,琅琊王不再是伪王了。
只是钟秀并不在意,慢条斯理道:“天剑宗,其实也是万剑宗的一支隐秘宗门,而且是最忠诚的。
”
卓君彦嗯了一声:“然后呢?”
钟秀道:“九神剑是万剑宗最后的底牌,动了九神剑,便是全力以赴。
而且神剑乃外物,若成也就罢了,若败,只怕神剑难保。
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要不出手,出手……便只有一次机会。
”
卓君彦明白了:“首战即终战,所以,活捉无意义。
这不是外部因素,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
钟秀微笑:“是,我自己的判断。
”
“但很有道理。
既如此,为何不集中全力杀我?”
“有些事情的考量,不全以利弊而得,感情,也很重要!他们恨你!”
卓君彦拍手大笑:“确实如此!他们恨我!”
一个恨字,解释一切。
他们恨卓君彦,既然知道卓君彦来了,也决定出手了,那便是全力以赴。
不光要杀卓君彦,也要杀他最爱的人!
唯如此,方解恨!
利益,不过说给别人听的,自己做起来,却是全力下狠手!
所以说,有些事是无法算计的。
林乡野他们太会算计了,他们认为活捉是最好的选择,却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只走正确的路!
他们只走想走的路!
归小猫面色一沉:“但他们还是逃了。
既然有了那般决定,就应当是死战到底的,到最后逃跑,是突然间发现自己还是怕死的吗?”
羽未央轻轻摇头:“绝非如此,是龙暖烟突然说计划已败,立刻离开还有机会,然后他们才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