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卓君彦大笑:“矫情就是矫情。不过也无妨,人分百样,前有沉胜男,后有卢少扬,也得趣味。不过这酒可是好酒,你不喝?可惜了!”
说着长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豪情顿起,随手一挥,周边便是一番惊涛骇浪起。
卢少扬脱口而出:“好诗。你写的?”
“嗯?你没听过?”卓君彦勐然想起,此诗作者王翰,正逢于此间大变之年,说不得就是一个倒霉的被历史淹没的人,所以这首诗到是没有传出来。
若是卓君彦有心冒充,到是可以拿王翰的诗附庸风雅一番。
但下一刻卓君彦已笑道:“这诗不是我写的,是另外有人做的。不过这种斯文玩意儿,不是老子就不是老子的,要来附庸风雅有何意义?凭白抬高自己,太虚了。下次我自己写一首,给你品鉴。”
卢少扬可不给他面子:“你作的,我看过,太烂,说是诗都侮辱诗。你就算说刚才这诗是你写的,我也不信,就是试试你。总算你这人虽然嚣狂无度,却不矫情作伪。”
“哈哈哈!直肠子,我喜欢!”卓君彦大笑,顺手将酒递出去:“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好东西哦,连七斤小洛他们我都没给。就未央小猫她们喝了些。我也是看你上次受伤太重,寿元折损太多,更是个靠的住的人。”
卢少扬终于接过,喝了一口,眼神顿亮,脱口道:“好酒!”
卓君彦话锋一转:“喝了我的酒,就说些真心话。”
“说什么?”
“说说你师父吧。”
听卓君彦提到自己师父,卢少扬目光微微暗了一下:“任大侠鲜衣怒马,快意江湖,非我这俗人所能及。”
卓君彦不屑:“说的这么客气,这关系也就那样了。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卢少扬低下头去:“你怎么知道师父不喜欢我?”
“别废话!”
卢少扬无奈:“他说我这人太死板,性情固执,一点趣味都没有。除了有些习武的天赋,其他一无是处。”
“他还说过你不可信。这个不可信,是指你对归山君的不可信,还是对归小猫的不可信?”
卢少扬眼神再度迷茫起来:“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犹豫……”
卓君彦点点头:“犹豫……也就是说,搁哪个方向看都是不可信。完美的预言方式,进可攻退可守,任大侠装逼小能手啊。”
卢少扬疑惑:“何为装逼?”
卓君彦便道:“装逼者,炫己之不备,耀己所不能。精髓在于装字,一生行事全靠装,装天装地充强梁;落实在于逼字。一心想要呈牛逼,逼人逼事露原样。二者合一,便是装逼装成大傻逼!”
卢少扬听的大气,怒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卓君彦肆意狂笑:“这不是侮辱,只是实话实说,你可以不服,能奈我何?”
也不等他回话,转头叫道:“燕语!”
船舱里传来苏雁语的回应:“在呢。”
“你说,咱们给卢少扬研究个机械臂怎么样?就像巴基的那种,他师父喜欢装逼,咱们给他这个徒弟装臂!这才叫师徒嘛。”
苏雁语冒出头来:“你在开玩笑?怎么研究?”
“那是你们的事。我的意思是武道结合科技。科学研究嘛,谁知道哪个就开花结果了?你特娘吹逼的时候,还给我手枪打破甲弹呢,装个电子手怎么了?他对我有意见,但他少支胳膊打不过我,我得给他加些料!”
苏雁语一笑:“不少胳膊也打不过你。行吧,我让燕彤跟他们说一声。”
“心灵感应效果还在?”
“丝毫没受影响,光速同步,绝无延迟。”
“漂亮!”卓君彦竖起大手指。
卢少扬气结无语,有心问何为吹逼,何为光速,何为延迟,但想想也多半无好话,说不得吹逼就是吹那啥,光速便是光速干,延迟便是延迟潮,便终只能独自在那儿生闷气。
就在这时,罗小洛来了消息:“前面峡谷两侧发现有伏兵。”
“嗯?还真有?”卓君彦来了兴致:“多少?”
“只看到十多人,应该还有一些,但距离太远,夜色太深难以发现,要不要我让无人机靠近些?”
“不用。人少的话,应该是宗门的人了。这种人一块石头就能毁了无人机,别糟蹋了。”卓君彦摸摸下巴,道:“通知船队,放慢速度,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说着卓君彦活动活动筋骨,对卢少扬道:“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摸上去,从后面捅他娘的一肠子?”
卢少扬冷哼,愣愣的回答:“没兴趣。我只想守护少小姐。”
〷卓君彦转头叫道:“小猫,起床了,打架了!”
这话一喊,归小猫瞬间冲了出来,如只小猫咪扑的跳入卓君彦怀中,搂着他脖子喊:“好啊好啊!”
卢少扬大急:“卓君彦,你……”
卓君彦懒洋洋道:“杨云昭只听沉正源的,而你只听小猫的,东泽七太保只听你的。这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很牛,好像我拿你们没办法。但其实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人。管理这种事,不光要会折腾敌人,也要会折腾自己人。留那么几个刺头儿,没事就拿来开开刀,有助于内部团结。正所谓万众难得心一体,总需冒失鬼几个。杀鸡儆猴立威风,以儆效尤告世人!你愿意挨板子,我乐意打。这才叫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嘛!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大笑三声,抱起归小猫,向着远处岸上落去。
身在空中凌风飘,便如飞鸿度长河!
卢少扬望着他背影气结无奈,回头喊道:“东泽七刀守住船队,莫要擅离职守!
”
便追着卓君彦跃出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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