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达拉斯返回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卓君彦坐在车里思考着。
他们换了一辆保姆车，这使得大家都是面对面而坐。
尤江瑞在前面开车，陈博松等人则坐在他的对面。
没人说话，因为卓君彦还在资料，而且脸色铁青……
这意味着他的心情很不好。
苏燕彤大概是少有的不怕他的，她问：“怎么了？”
卓君彦叹口气：“我犯了个错误……我差点把你害死。”
“你说什么？”苏燕彤不解。
“我不该对你用血引的。”
“血引是什么？”
“一种很特殊的武技，来自血宗，可以对自己的鲜血产生感应。”
“听起来不太象武技。”
“是的，实际是这个宗门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西方！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是说鸿元那边的西方！”
大家互相看看，一起不理解。
卓君彦叹气道：“血腥女王克洛蒂尔达·布罗根，她是个鲜血术士，最擅长的就是血系术法，对鲜血非常敏感。我在她面前使用血引，就好比关羽门前耍大刀，有作死的嫌疑。”
苏燕彤明白了：“你是说那可能会让她察觉？”
“是的。”
“但她没有发现。”
“是的，运气好。”卓君彦回答：“所以我才说我差点害死你。”
苏燕彤摇头：“信息不充分，这不能怪你。”
“是啊，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去调查好每一个目标再下手。人们的绝大多数决策，都是在信息不充分的情况下做出的……”卓君彦点头道：“命运是公平的。我在鸿元世界面对的对手也多，但我是隐秘的。在这里要面对的对手少，但我是公开的，对手是隐秘的。”
“你觉得哪个世界更危险？”
“这个。”卓君彦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在这里，是他们了解我，而不是我了解他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会针对你下手？”
“是的。”
“但是之前拉斯维加斯的事看起来不太象针对。”前面在开车的尤江瑞突然道。
卓君彦一笑：“没错，你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两个圆桌骑士，其中一个还是最顶级的血腥女王。这配置不象针对，更象压制。绝对压制！是运气让我们逃过了一劫，甚至反杀。但是我现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看看苏燕彤：“你说过血腥女王再出一次手就会死？”
苏燕彤点头：“从记录上看，是这样，而且我不认为记录有作假的可能……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我。”
“那为什么要用她来对付我？她是压箱底的存在，而我还没有成长为他们眼中的天灾。”
苏燕彤奇怪：“你也说过，不是什么都按阶梯分布的。他们要考虑到你的晋升性，所以越级碾压把握最大。”
“前提是代价没那么大。对手之所以会分布式送菜，除了蠢之外，通常还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应对多方面的敌人，不可能集中全力应对个体目标。但兄弟会的主要使命就是追杀我，所以这个因素几乎不存在。另一个因素就是大招总是伴随大代价！血腥女王是大招，而且只有一次。这个代价太大了！在我还没有成长为巨大威胁前，她还是有必要缓一缓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