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徐凯大步来到近前。
这位昭武校尉五官粗犷,全身横肉,两眼却是细长,有刻薄之相。
他见黄河寿如此钟爱此马,心中大喜,不枉自己一片苦心,从思结部手中夺得此宝驹。
他在黄河寿面前站定,然后弯腰作揖,特地将肥圆的腰压低一些。
黄河寿看着面前的爱将,说道:“起来吧!”
他张了张嘴,说道:“明天,你将此马送回思结部。”
徐凯脸色大变,说道:“这是为何?都督,这马您不喜欢?”
黄河寿摇头道:“如何能不喜欢?若能拥有此马,倾家荡产都无悔。”
徐凯急道:“那是为何?”
他有今日的一切都因为黄河寿,为了黄河寿他也能付出一切。
他这些年大势敛财,分大头的永远是黄河寿。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黄河寿。
他知黄河寿爱马,为了这一匹神驹,他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最后甚至不惜将思结部的少族长给软禁起来,这才从对方手中将此马夺来。
黄河寿道:“思结部的人气不过,跟着入京进贡的队伍找上了契何力告御状了。”
徐凯刹那间脸色苍白,失声道:“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
在徐凯的心中,漠南的那群草原蛮夷根本就不是自己人,低贱的夷狄,焉能与高贵的大唐子民相提并论?
这等小事,怎么就闹到了天子面前?
他们怎么敢将此事闹得那么大?
黄河寿说道:“契何力对朝廷有汗马功劳,陛下肯定会给他一个说法。调查此事的使者或许在来得路上,或许已经到了。总之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将马还回去,相信思结部也会息事宁人的……”
徐凯不甘心的道:“明明这神驹是我们发现的,让他们抢了去,我们只是讨要回来,有什么错?”
黄河寿摇头道:“不管这些了,总之,真闹起来,本都督保不住你。息事宁人,我打你军棍,降职位,给彼此一个交代。三五年,此事过去,升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徐凯感激涕零,跪伏在地拜道:“末将一定会给都督寻得更好的神驹。”
黄河寿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他,说道:“事情干的漂亮一些,莫要让来使发现什么。”
留下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黄河寿其实并不知道徐凯干了什么事情,但每月每年他都能获得一大笔的钱物。
这些钱的来路,显然不正。
黄河寿却是不管,手底下孝敬的东西,他收下便是,真闹起来,也能撇个干净。
只是钱物太多,不愿如此能赚钱的属下做事问罪,特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