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敬诸公!”陈青兕道:“而昨日陛下特地召某入宫夸赞……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独领功劳。面对各种突发事件,面对明里暗里的捣乱,若无诸位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哪有今日大获成功。某先饮为尽,来贺我等这半年来的辛劳。”
此言一出,气氛到达了巅峰。
科举改制,几乎所有制度皆由陈青兕所创,各种预防措施,也是由他所想。
他们这些助手,大多都是在卖苦力,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陈青兕受天子夸赞,独领大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他却在天子面前为他们大众表功,这份气度,让人心折。
想着各自的上司,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念头,若自己的上司都有陈先生这样的气度,那该多好。
同一时间,陈宅后院。
萧妙宸也与一众夫人笑语嫣然,说着妇人间的话题。
她们饮着米酒,吃着小菜,笑声不绝,气氛很是融洽。
萧妙宸端庄得体,举止大方,即便在皇后、公主面前依旧能够从容自若,举止得体。
而今日陈青兕宴请的人都是他当任主考官的下属,品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从六品,以七八品的小吏居多,很多人都是小门小户的娘子,所谈话题多是后院趣事,八卦新闻。
萧妙宸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掩口轻笑:“原来坊间还有如此多的新奇之事,以后我们多多往来,也让妹妹长长见识。”
既展现了自己得体的风范,也没有冷落她们。
考功令史岑秋的夫人徐氏说道:“今日还有一事呢,与我们夫郎都有些许关系。”见吸引了足够的目光,她带着几分自得的说道:“此番榜首张郎君遭人质疑,榜上第二、第四的崔郎君、李郎君摆下了鸿门宴,邀请张郎君参加。们猜怎么着?”
“快说来!”
有人忍不住催促。
徐氏心满意足的徐徐道:“张郎君协同魏郎君坦然赴宴,宴席上两位郎君引经据典,将李、崔两位郎君,说的是哑口无言。最后还比试了诗句、射覆,张郎君在诗文上拔得头筹,魏郎君于射覆上力压群雄,再也无人敢至于张郎君榜首的资格。”
徐氏说完,叫好声一片。
为了此次科举,她们各自家里的郎君,忙的前胸贴后背,开考审的几天,更是有家不能回,让他们独守空房。
都这样了,还给人说有内幕。
一群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散布流言之人进行了声讨。
宴会散去,宾主尽欢。
萧妙宸面色潮红的躺靠在丈夫的怀中,跟他说起了此事,言语间自然是向着自己的丈夫,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郎君真要行舞弊之事,正大光明的行卷便好,直接内定张柬之,谁能说什么?何须如此麻烦?”
陈青兕搂着自家媳妇,脸上带着几许嘲弄,说道:“这一次,他们还想效仿上次事故,想要让自己人垄断科举前列,想看陛下的笑话。却不知这天下英杰辈出,想要行垄断之事,痴心妄想。”
他说着乐呵呵的一笑道:“这正经考试,都受不了,殿试成绩出来,还不得哭?”
他陈青兕有底线,不屑在科举上作弊。
李治可是位不讲规矩的皇帝,他主持殿试,可有好戏看。